石铁的声音落下,朱锦绣的怒气涌起,在讲台上气咻咻地看着站在下面的大高个。
教室里一帮当兵的人开始起哄。
“铁子说的对!”
“真忒娘的有道理,白登山我也在啊,亲眼看着王爷砍了夫罗的脑袋的。”
“我也看见了!我当时真正跟人拼刀”
教室里人声鼎沸,一方面是说起那一战各个与有荣焉,另一方面似乎是想故意气这个长得很漂亮的朱老师。
朱锦绣被气得不轻,这是课堂!在课堂里即便皇帝坐在下面,也是她最大!
“石铁!”朱锦绣拿起讲台上的戒尺,长裙逶迤地向下面走去,一直走到石铁的身边,仰着头道:“伸出手来!”
教室里骤然安静,石铁呆住了,漂亮的朱老师这是要打他的手板?
他的一张黑脸猛然红了。
朱锦绣外表柔弱,但内心刚烈,很有坚持,能从楼上果断往下跳的女子自有不凡之处。她遇刚则刚,比她高一头多又怎样,在教室里她最大,不完成作业,敢跟老师顶嘴就要受罚!
“把手伸出来,手心朝上!”
石铁乖乖伸出手,“啪啪啪…”朱锦绣的戒尺打在他满是老茧的手上,仿佛直接抽在他的心里,真疼!
打完手板,朱锦绣转身回到讲台上,对还傻呆呆站着的石铁道:“坐下吧!”
教室里噤若寒蝉,这漂亮的女老师还会打人手板,好可怕!
“你们这次读书用的教材,每一本都是王爷亲自编写出来的;你们刚才说的白登山,我跟王爷学习这么久,一次也没听他提起过,在王爷的眼里,砍掉一个什么敌将的脑袋,根本不值一提!”朱锦绣声色俱厉。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朱锦绣,这漂亮的女老师跟着王爷学习的?
朱锦绣昂首道:“没错,我就是王爷的弟子,排行为二,我师傅从来不把白登山当回事,你们也好意思天天在嘴上提,没出息!”
这句话一出,教室里的一帮大头兵个个脸上火辣辣的,同时对朱锦绣的敬意油然而生,她竟然是王爷的弟子!
王爷的弟子亲自来教他们,这……一帮人惭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己等人确实没出息,一个小小的白登山有什么好提的?
石铁怏怏地坐下,感觉手心像被刀砍了一样,更疼了。
教室里,谁也不敢出声了,生怕下一次朱锦绣的戒尺就落在他们的手心上,每个人都安静地听着讲台上朱锦绣用清脆的声音讲课,态度比以前认真了一百倍。
东匈奴的王帐里此刻却是一片死寂,鲜血从达苍握紧的右手里渗出,他刚刚生生捏碎了一个锡杯,杯子的碎片划破了他的手掌,手中鲜血淋漓。
王帐中,没人敢说话,一万王庭骑兵被灭,他们知道此刻达苍已经接近疯狂,这个时候说错话,恐怕下场会跟那个锡杯差不多。
达苍毕竟老了,极尽的愤怒很快耗空了他的体力,他摊开手掌,颓然地在象征单于的王椅上坐一下,“功亏一篑,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把北兵撤还吧”
说完这句话,达苍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脸上的皱纹深得刻骨。
他真不想把北边的兵撤回来,对月氏的征伐,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他们已经拿下了月氏的三大城之一,下面就是直扑月氏的王城。
但此时不撤兵也不行了,野利全军覆没之后,王庭周围也只有一万骑兵了,敌人覆没了野利,意味着他们有实力攻打王庭。呼屠的骑兵怎么会这么强?
”吾王,现在我们起码看清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真正的威胁,还来自于呼屠,而现在的呼屠是害怕我们的!“
听到这句话,达苍抬起来头。
古尔彤道:”如果呼屠不是担心我们灭了月氏之后去打他,他又为何派兵来袭扰我们呢?这五千骑兵,可以战胜野利的一万人马,必是有以一敌二的能力,是呼屠的最强骑兵无疑!“
看到达苍点头,古尔彤又道:“他们是很厉害,但却不可能没有损失,如果我们也抽掉一支最强的骑兵出来,把呼屠的这支人马拼掉,那呼屠将不足为虑也,而如今月氏已经被杀破了胆,如果我们进兵南匈奴,他们必然不敢进犯!一旦我们灭了呼屠,大事可成也!”
“说得不错!”达苍恍然说道:“确是如此,呼屠狡猾地就像草原上的狼狈,但这一战却恰恰暴露了他们的虚弱,派最强的骑兵过来给了我一下狠的,恰恰证明他没有实力跟我决战,想吓住我,让我不敢去打他哈哈哈!”
达苍大笑起来,站起来道:“古尔彤,若给你的提醒,我险些被他骗过去了,哈哈,呼屠,你害怕了,那我就偏要去打你,一旦灭了呼屠,那越是就是火堆上的羊肉而已!”
“吾王圣明!”
王帐里的气氛又热烈起来。
几日后,在北方月氏的王城,收到东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