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
一樽身影宛若石雕，站在落地窗前一动不动。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一个健壮男人快步走进来。
站在窗前的西装男微微扭头。
“大师来了么？”
健壮男人僵了一瞬，不知该怎么开口。
“没来？”
“嗯。”
“那有什么消息吗？”
“这……确实送来了‘消息’，只不过……”健壮男人伸手递过来一个玻璃瓶子，“您不要生气……”
西装男缓缓转身，看到瓶子后，一双好看的凤眸流露出疑惑，直到他看清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后，震惊得张大了嘴巴。
瓶子里，一坨黏糊糊的棕色物体，正在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这是……屎？”
淡粉色的唇微微抖动，“屎”这个字被他说得又轻又快，好像只是从嘴巴里说出来，都能被恶心到似的。
“是的，是猫屎。”
西装男突然失去了镇定，双手捂住嘴巴，纤长白皙的手指剧烈颤抖。
“猫屎？为什么是猫屎？”
“快拿开！恶心死了！”
身为一个重度洁癖，他可以勉强忍受跟脸前这货拥抱时闻到的汗臭，但决不能容忍如此干净的玻璃瓶子内盛着……
“所以呢？这……究竟传递了什么消息？”他掩着鼻子，有些难过，“魁首不会装在这个瓶子里吧？你吸纳了吗？”
要是吸纳了，以后岂不是天天都要闻到一股猫屎味？
曼陀看到眼前这人一副鲜活生动的样子，心里有些开心，却不敢让他看出来，只好老实道：“我虽然是个鬼，但连恶鬼前十都排不进去，更不用提去吸纳什么名列十大恶鬼第一的魁首了……”
西装男既庆幸又失落地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挺拔的脊背没那么挺了。
“那我回祁家，岂不是还要被他们骑在头上？”
曼陀一怔，软乎乎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掐了一把，又疼又麻，还有些痒。
他主动走上前，有力的臂膀紧紧环住跟他比起来小了整整一圈的男人，坚定道：
“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绝对不会。”
西装男身体僵硬片刻，恢复如初的冰山脸上漫起一道红霞，眼睛里再次写满嫌弃。
他故作强硬地开口命令道：
“你滚，并且注意你的措辞……我没有被欺负！”
“不滚。”
“……听到了吗？我让你滚！”
“嗯，听到了。”
而后，冰山裂开。
“快滚啊！一股汗臭味……还有猫屎味！脏死了！不能让别人看到！！”
“您刚刚不是还邀请我看朝阳吗？现在能不能邀请我去看太阳？”
“不能……”西装男挣扎了会儿，老老实实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深吸一口，而后轻声嘟哝，“你见光死……可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按照大师的指示，去茂氏学校。”
“茂氏学校？”西装男微微仰起头。
“是啊，茂氏学校。”
西装男仔细品着这几个字和瓶子里那东西的联系，慢慢黑了脸，“不会是……谐音吧？”
“他真的不是……在耍我们吗？”
……
奕梓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刺眼的白。
一夜的折腾，让身体素质为负的自己躺进了医院。
门外传来的窃窃私语声吸引了她的关注。
“……对，因营养不良导致的贫血有些严重，另外还伴有低血压和低血糖，此外，眼睛也很奇怪，明明没有任何外伤，就像天生没有眼球一样，您确定她以前的眼睛完好无缺么？”
“我确定，她今晚才这样的。”
“那就怪了……但比起这些来……”声音停顿片刻，“病人身上大小伤痕更加严重，像是遭受过……”
声音越来越小，奕梓听不清了。
她闭上眼睛，沉入脑海。
面前的屏幕上，是自己躺在床上的画面。
直播间观众数依然停留在2。
她表情略微有些古怪。
这两个人不睡觉的么？难道还在直播间没有走？
她伸出手，触碰到对话框，面前竟然弹出一个可触屏的26拼键盘。
奕梓沉默了会儿，开始打字：
［大家好，我是新人主播奕梓，欢迎大家进入直播间，祝您有一个愉快的体验。］
这种与观众交流的方式似乎有些效率低下，光是打这些字就花了不少时间。
最后，点击发送。
一片沉寂，无人回应。
看了眼4点喜悦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