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长夜深深看了洛凡一眼。
陈锦绣看不下去了，摇摇头，“队长，这小子油盐不进啊……”
他正说着，突然看到洛伟已经眼睛通红的盯着自己和廖长夜，心知不好，“队长，时间差不多了。”
廖长夜点头，直接伸手抓住洛凡往外拉，“小子，告别的时间到了，你走吧。”
他说着把洛凡往门外推。
洛凡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不愿意走。
陈锦绣直接揽住他的肩膀往外面带。
洛伟死死盯着廖长夜他们，嗓音沙哑艰涩，“凡凡……快走……”
随之而来的就是嗓音里发出尖细的笑，灰黑色的雾气开始慢慢飘出身体。
“这是什么？”
洛凡看着这样的爷爷呆住了。
陈锦绣把洛凡扔出门外，“把他送出去。”
随后就一把关上门。
王云和吴勇赶紧过来架着洛凡就往外走。
边走吴勇边指着洛凡鼻子，“小子，快点儿走，听见没？”
洛凡脑子里突然想起刚才那个被一刀捅进心脏，然后烧得一干二净的人。
现在他们是不是也要这样对爷爷？
“昊子，给他清除记忆……哎你小子……”
洛凡只觉得自己脑子已经不会转了，他不能失去爷爷……
他突然在两人身边消失，再出现就在房间里了。
廖长夜手上把玩着短刀，眼睛紧紧盯着洛伟。
见洛凡出现有些意外，又像意料之中。
陈锦绣手疾眼快把洛凡一拉，“你小子，既然别人送不出去你，我亲自送你！”
洛凡“噗通”跪下来，语速极快，他怕慢一点自己又被扔出去了。
“我求求你们，别杀我爷爷，我就他一个亲人了，求求你们……”
陈锦绣手一顿，神色复杂的看着跪地磕头的少年，和廖长夜对视一眼，慢慢放下了手。
“小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洛凡满脸是泪，哽咽道，“我知道，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爷爷，我爷爷不是坏人，他很好的……”
廖长夜叹息一声，蹲下和洛凡对视，他仿佛听见什么东西转动的声音。
带着轻微的齿轮声。
“小子，你知道你现在不走的后果是什么吗？我给你两个选择，现在离开，或者留下。不管选择哪个，你都会后悔，也没有回头路！”
洛凡抓着廖长夜的衣服，“我留下！我要留下……陪着爷爷……”
廖长夜凶神恶煞的，可眼神平静无波。
他清楚的看到眼前的孩子选择一条路。
他想起来之前，去见那个人。
以前他一直怀疑，那个人真的有那么神么？
可如今，他忽然有些理解那个人的视角了。
看着别人选择一条不归路，无奈却也释然。
哪怕这条路上荆棘遍布。
哪怕是用命来铺路……
“锦绣，告诉兄弟们准备好了……”
陈锦绣神色复杂，他没说话，只是点头。
拉开门，陈锦绣对吴勇道，“让昊子和天平进来吧。”
很快两个人进来，他们关好了大门。
吴勇也张开结界，把别墅和外界彻底隔开。
陈锦绣看着眼前一起出生入死两年的兄弟。
眼睛有些红，却笑了，温和的问，“都做好准备了吧？”
他们这个小队，是最优秀的小队，选拔的时候，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每次做任务，都是九死一生。
十一个人似乎都清楚，点头，“准备好了，陈副，一会儿打起来，兄弟们先顶上，你和廖队慢点儿，兄弟们等你们。”
陈锦绣深呼吸一口气，“好，那我先打个电话。”
就在这时候，房间里突然发出渗人的笑声。
洛伟本来因为不想伤害洛凡，一直在苦苦压抑自己的理智。
可洛凡跪在地上求人的画面他看在眼里。
他在想，当初他儿子有没有这样求过那些人？
苦苦压抑的负面情绪突然席卷而来，那个一直蛊惑他的声音更加清晰。
“你看，他们要杀了你孙子……”
“你儿子没了，孙子也要没了……”
“他们怎么就不肯放过你们爷孙呢？”
“交给我吧，我一定替你保护好你孙子……”
“你看那刀就要插进你孙子的胸膛了……血流了满地……你孙子他死了……”
洛伟的眼睛满是血红，遮挡了他的视线。
他眼前的幻觉中，廖长夜一刀捅进洛凡胸膛，血流了满地。
洛凡躺在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