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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1 / 2)

李拂衣喜欢画人,其次是花草。

沈缚给她画了一叠线稿让她临,看着她从一条线要续接无数次,慢慢熟练到能试着一笔带过。

于是在一个云淡风轻的午后,沈缚跟她说,“这个月下旬,随我去白云寺吧。”

笔一重,李拂衣看着自己辛苦画了半天的线稿欲哭无泪。她垂着眼默默看了会儿,眼里全是可惜。

李拂衣的声音温软,只听她柔柔的问他,“去白云寺做什么?”

“白云寺的方丈跟我是好友,他邀了我去画佛像图。”沈缚拾起李拂衣放下的笔,无声在她画毁的地方多添了两笔,方道,“你随我去,于你而言有益无害。”

这话李拂衣是信的。

沈缚明里暗里对她好也不是一日半日的事了。

不过,“我的画……”

李拂衣抬眼看他,眼里有着祈求。沈缚从她手里接过的画笔,俯身改动了几处。她方才不小心画长的眉,到了他手里生生变成了一个贴着珠花的仕女。

李拂衣惊讶的回过头,望着他的眼里全是崇拜。沈缚看着她脸上的喜色,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过来歇会儿。”

沈缚给李拂衣倒了盏葡萄汁,知她贪凉怕热,也就一直放在冰鉴里镇着。李拂衣伸手接过来,恭敬乖顺的俯身,“谢二爷。”

“好喝吗?”

“好喝。”

沈缚温润沉静的眼望着她,李拂衣不敢与他对视,两手捧杯慢慢的喝水。

薄纱慢慢被风吹起,又垂落。

沈缚眼里有笑慢慢累积,伸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他喝了一口皱眉,“酸了些。”

李拂衣忍不住弯眼笑了笑。

她真的很少能在沈缚脸上看到这么鲜活的表情,他一向都是一张君子淡如水的面孔,仿佛什么都不为所动,什么都无动于衷。

“很好喝呀。”

李拂衣眼睛亮亮的,透着一丝狡黠。

沈缚沉默着把手里的杯子递给李拂衣,看着她疑惑的放下自己的杯子,然后试探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欲提起盛满葡萄汁的瓷壶再给他盛葡萄汁。

沈缚却伸手按住了她的手,黑眸幽深的凝望着她,“不用倒了,这是给你喝的。”

李拂衣的心思转了一圈,从那壶葡萄汁一直转到手里端着的,属于沈缚的那盏葡萄汁。她默默望了沈缚一会儿,伸出食指戳了戳手里的杯子。

“给我喝?”

她那双总是弯弯的笑眼,此刻受惊睁大了不少。沈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润泽的唇愉悦的上扬。

李拂衣读不懂沈缚,但不就是喝他喝过的葡萄汁嘛,这有什么?李拂衣就顶着沈缚的注视,把杯子转了转,对着他喝过的位置一饮而尽。

然后愉悦的,弯着眼睛略带挑衅的看了沈缚一眼。她的表情就好像在说,属于他的葡萄汁更好喝。

沈缚,“……”

沈缚侧了侧脸,抬手遮住发红发烫的耳。他就这样斜斜撑着脸,风流慵懒的席地而坐,从李拂衣身上移开了视线。

李拂衣偷偷看了他一眼,含着笑慢慢垂下了眼帘。

她刚才多少有些任性了。

放下杯盏,李拂衣撑着脸望着远方。云淡风轻,眼前人又是心上人,所求也不过如此。

“二爷,你喜欢听故事吗?”

“嗯?”

沈缚的这个回眸太迷人了,李拂衣瞳孔放大,纤细的手指蜷缩成拳,又缓缓放开。

沈缚扫了一眼她的小动作,笑了一下,“什么故事?”

李拂衣一对上他的眼睛就莫名瑟缩了一下,那是喜欢一个人才有的自卑。

李拂衣克制着压了压嘴角,望着他平静的说,“人妖恋,听吗?”

沈缚默了一瞬,以为他听错了。

李拂衣低头,正要改口,就听见贵公子淡淡的开了口,“讲吧,若是讲的好,有赏。”

李拂衣,“……”

难道她在他眼里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

她塑造的形象,明明是一个温柔婉约,老实本分的贴身婢女啊。

李拂衣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准备今晚回去好好反省自己。面上却山水不显的清了清嗓,缓缓的讲了她从小看到大的电视剧,白蛇传。

沈缚安静听她讲,中间给她添了好几次葡萄汁。

二楼的檐下悬挂着沈缚新画的绢本画,风一吹,远远的远去,又轻轻飘了回来。画上的人,物,仿佛都随风活了过来。

似梦却非梦。

天色渐渐沉淀了下来,换成了姹紫嫣红的晚霞。沈缚给她倒了最后一盏葡萄汁,抬眼看她,“一介书生,胆量小也不足为奇,只可惜辜负了人家白姑娘。”

是可惜的吧,明明那么爱一个人。

李拂衣的指尖在杯面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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