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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已至。
天气又干又冷,一下车林封就被吹得晕头转向,不得已眯起眼睛,皮肤表面因为冷风感到一阵难忍的战栗。
他攥紧羽绒服,又把红围巾往脸上拉了拉,挡住下巴和小半张脸。
“楚总,林先生。”
“楚总,林先生。”
“......”
进入公司,谁见到楚凛都会打招呼。
一个月前,林封首次来这里的时候没人认识他,还是楚凛开口介绍,大家才知晓他就是楚总从没带出来过的男妻。
穿过一楼大厅通道,林封跟在楚凛后面,一同进入总裁专用电梯。
电梯向顶层升去,林封站在角落,逐渐跳转的楼层数字在他眼里一级级替换,他终于感受到了公司里暖和的室内温度,把围巾扒拉下来了一点。
一个月过去,林封的寿命就像游戏里濒死的人物,血条即将倾尽。但他还是没弄明白自己现在和楚凛到底算什么。
离婚风波以来,楚凛“性格大变”,无论去哪儿都要带着林封形影不分,唯恐他跑了。
那天晚上实行勾亅引,效果显著,林封又是哭又是喊差点瘫死在床。结束后楚凛捏着林封的下巴让他抬头,力度似乎是想把他捏碎。
“我们的结局怎么样,是由我决定的,”楚凛说,“你没资格跟我说这些。听清楚了?”
林封没点头没摇头,半晌缓过神回答了一个嗯。
“你想下去重新上来?”楚凛摁按钮防电梯闭合,对仍站角落的林封蹙眉。
林封连忙回神跳出电梯。
“下午要去见人吃饭,你跟我一起去。”楚凛推开总裁办的门,安排道。
林封跟上去:“嗯。”
林封没有工作,和楚凛结婚以后就是吃他的喝他的,还住他的。近一月他突然被楚凛抓着东奔西跑,没职位,但担当了楚凛秘书的工作,什么琐碎的事都要想到。
总裁办有间休息室,林封打算到里面看看,重新搭配楚凛下午出去的领带和袖扣。
休息室里的设施很简单,一目了然。进门后靠左有张黄花梨桌,和现代的房间风格迥异,林封轻车熟路地拉开中间的两个抽屉,仔细地挑选起来。
许久没和聂医生见面,林封都有些怀疑他的心理到底有没有问题了。
和楚凛产生矛盾那晚,聂弋阳说的话每天都在林封的脑子里盘旋。各种疑问没有随时间的流去消失无踪,反而愈发得清晰明了。
林封有直觉,他和楚凛之间有问题,而他是不知情者。
他应该忘记了什么事情。他需要想起来。
楚凛对感情不忠,又不愿意离婚,林封不觉得难过,也没像以前那样发疯。
他想,这大概跟他得了胃癌有关。反正他活不了多久了,楚凛的爱他懒得再要。
到时候眼睛一闭一死,爱怎样怎样。
死之前他一定要把眼前的疑窦解开。
—
和楚氏的合作方订好下午会晤的地点,中午特地来邀请了楚凛,请他给个机会。
高档餐厅的四楼包厢门前,合作方出来迎接,伸手邀握,态度谦卑有礼。楚凛没立即做出回应,而是先将来人从头到尾地打量了一遍。
头发深褐色,浓眉,眼睛内双,鼻挺,五官周正,但没有太大的突出点令人记忆深刻。朝楚凛伸来的手背上有一块儿半个指甲大小的灰斑,应该是胎记。
一直让人这么伸着手,场面尴尬,林封随楚凛的目光小心地把眼前的人扫视一圈,不明白楚凛在等什么。
脸看了,手看了,又看脸。
林封撇嘴,心想到哪儿都先看别人的脸,也没见得有多好看啊。
“付总。”楚凛伸手,颔首回应。
付初手上用了些力气,为这个机会感到高兴:“楚总您快请进,还有......”
他看向林封。
楚凛肩膀微侧,恰巧挡住付初的视线,后转身把林封拒之门外:“在外面等我。”
林封:“哦。”
包厢门关闭,林封像碰了一鼻子灰,揉了揉鼻尖。
想到刚刚楚凛不愿意和人握手,眼神又睥睨的模样,他暗暗腹诽:自大,自负。
半小时后他们谈完出来了。
林封记得,这位付总谈的是医疗行业,想让楚凛投资。
现在没工作,以前有工作也只是演了一部戏的林封,对医疗设备不了解,也没多少兴趣。
下班回家的路上,司机在前面开车,楚凛在后座看几份需要快速处理的文件,林封在旁边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停车。”
车子刹停在路边,林封脑袋一扥,迷茫地确认是不是楚凛在发号施令。
楚凛打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