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
朱振若被一声尖细阴柔的嗓音惊醒,他习惯性的拉拉被子,眼前是以前从来没见过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雕刻着一条龙,朱振若感着头皮一阵酥麻。
“娘希匹,这是哪?”
朱振若迷迷糊糊地问了,那尖细阴柔的声音终于塌了下来,带着点哭腔。
“王爷你可算醒了,要是信王爷你出啥事了,咱家这颗脑袋可就悬在那边树上了。”
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王承恩这个名字出现在了朱振若的脑海里。
卧槽。
轰的一声,大量的信息在朱振若的脑海里炸了起来。
后来信王府里的老仆们议论说信王爷朱由检疯了,天天在房间里面又哭又笑的,王承恩就会过来瞪他们,示意他们噤声
朱振若,不,现在是信王朱由检很快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现在是天启六年十二月,自己刚被当今的皇上赐了一套宅子,现在叫信王府邸,按地理位置来讲是现在的北京中心附近。
这毕阳的房子搁后世不得几十亿起步啊,要是自己在这个年代多装修下,再过个四百年这就是人类文明精神的瑰宝了。
作为一名后世大学毕业的苦逼新闻系学生,朱振若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的专业知识在这个年代有啥用。
尤其是自己的子专业还是电影学,按历史来讲现在距离电影诞生还有两百来年。
深吸一口气,朱振若开始盘点自己对于这个时代的知识。
明末是多灾之年,就连开创后世太平的太祖都说自己看的最生气的一部历史就是明史,明实亡于内斗与天灾,是整个体制的积重难返。
但偏偏明朝还有如此庞大的土地,一个庞然大物的入土总是需要时间的,这庞大的土地给大明的稀碎兜了底,硬生生让它又挺了百来年。
不管后世史学家如何评价,现在对于朱振若来说一切还不算太晚。
原来这局身体预订了1644年北京城破后,往煤山上的老歪脖子树上一挂了账,也算是一条壮烈汉子了。
不管历史上的崇祯怎样,朱振若自己是不打算往老歪脖子树上挂的,带着后世知识的他决心从现在开始改革这个时代。
大明有俩能人,一个是于谦,避免大明变成第二个萌宋,一个是张居正,他的改革方案硬生生让明朝多续了百年。
“王爷,夫人求见。”
在朱振若这么想着的时候,王承恩贴着他耳朵跟他说道。
朱振若脑子一转,想起来是谁来了。
“让她进来把东西放下就出去吧,就说我受风寒有些严重,怕传染给她。”
看着王承恩一脸茫然的样子,朱振若暗中懊恼。
这个时代的人还不知道传染这个词汇是什么意思,也没有传染病的概念。
想到这,朱振若一捋胡须。
“就说我风寒重了,快去吧。”
王承恩诺诺地退了下去,只留下来朱振若在原地踱步。
天启六年十一月,离自己那便宜皇兄落水病重去世只剩下九个月不到了。
虽然朱振若来自后世,这具身体还是朱由检的,这心中竟是泛起了丝丝不忍。
天启帝在明朝历代皇帝里也算聪明的那茬,他对朝堂的控制来自于内廷的魏忠贤,在这俩人的配合下,大明军事重镇辽东还算有所起色。
权力制衡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是最重要的,一旦让某一权力做大必然会导致政治的失衡,原本历史线的崇祯就是如此,东林党做大之后皇权连京城都走不出去。
厘清这些,朱振若,不,信王朱由检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了。
政治是上层建筑,大明的根已经烂掉了,现在是不破不立的时候,改革这匹马是无法拉动大明这辆破破烂烂的马车的,现在需要的是革命,是一场能够撼动整个积重难返的大明根基的革命。
在把周氏哄回去之后,王承恩小心翼翼的回到了朱振若身边,他看着自己的主子脸色一会阴一会晴的,这心思他可不敢随便揣摩。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开口了。
“王爷,皇上传你入宫觐见。”
朱振若忽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路虎虎生风,丝毫不像受了风寒的样子。
这主子撒谎都不带打个草稿的,王承恩暗暗腹诽。
“王爷来这边,更衣沐浴好入宫了。”
王承恩恭顺地说道。
见一见自己那个便宜皇兄也没什么不好,宫内人多眼杂,就当是去见见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