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走紫苑,柳静颐的小脑袋没闲着,她琢磨着得去一趟枳县,看看她那小铺子。噬花鬼的案子终于勘破,他们也不用再紧绷着神经,是时候放松一下。
荆子言生病期间,元谨一直在张罗将宣合堂引入豫州的事宜。荆宅里这几日进了好几批药材。荆宅的后院里已经堆满了药材。
荆子言大好后,又以心情郁结为由与焦震告假,想要离开豫州几天出去散散心。刚开印,除了噬花鬼的案子,提刑司衙门里没有其他要紧的事物,焦震索性大手一挥,直接让荆子言休到正月底。
自从夫人去世后,荆子言就像变了个人。此前好不容易脸上浮现一丝温度,在夫人去世之后全然消失不见。荆子言又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即便是对柳静颐、墨雨和寒澈他们,同样也不假辞色。
荆子言养病期间,一日晚间,荆子言将柳静颐叫到药材库,面无表情的递给她一本账簿。柳静颐带着不解翻看着,并未看出有任何不妥,满是疑惑的看向荆子言。荆子言并未解释,而是指着一排药材箱后面的箱笼:“这后面一排箱子的药材极为贵重,我要你亲自押送到陇右。”
他示意柳静颐打开一个箱子。疑惑间,柳静颐打开箱子,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又立即恢复如常。她默默的把箱子合上,神色严峻的看向荆子言。
她看了看荆子言所说的重要箱子,共有十个这种大型药材箱。柳静颐心下了然,定是主子将那几个小箱子全都折成了不起眼的大药材箱,这几日一直有药材运到宅中来,想必这药材中也包含这些箱子。他表情严肃的看着柳静颐,不做过多解释:“想必你知道这是什么,你把其中一箱贵重药材拿到陇右换成银票带回来。”
“是”柳静颐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郑重其事的回复,她知道荆子言指的是什么。
这些日子,墨雨打探到市面上有人在出手前朝古物时,荆子言就知道,五皇子在销脏。他让墨雨跟踪过五皇子的人,发现他们仅仅拿了两只玉镯就换了一万两银票。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批东西,比想象中还要值钱,价值巨大。
这对他接下来的部署,能起到不少作用,他暗叹终于可以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他从未相信柴若雪之死,只是池鱼之灾。
“到了陇右小心行事,切勿引起注意,哪怕在陇右多逗留一些时日都可。”荆子言格外慎重的说道:“谨慎起见,我请镖局来押送这批贵重药材,你只带一箱即可。”
交代完,他带柳静颐回到书房中。荆子言把书案上的一个无任何修饰的方木盒子推到柳静颐面前,示意她打开。
柳静颐不解的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方温润细腻、光泽深沉、纹理清晰、雕工精美的砚台。柳静颐的眼神为之一震,那是多少文人墨客争相追逐的歙砚。
“主子,这是?”柳静颐脸上写满了疑惑。
“这是赏你的。”荆子言淡淡的解释。这是他命人花了高价购得,多次救他于危难,荆子言觉着寻常金银赏赐过于恶俗普通,柳静颐毕竟饱读医书,读书人都喜欢文房四宝,她也不例外。
见她的脸上洋溢出无法掩饰的喜悦之情,荆子言知道,这份赏赐对了。他继续说:“夫人去世,我这身子一时未撑住,幸亏你在我身旁给我诊治调理,我才能恢复如此之快,这都是你的功劳。”
随后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补充了一句,语气中皆是悲哀:“夫人之死,我尚未给她讨回公道,是以这身子还不能跨,以后还需要你为我尽心。”
“属下不敢,为主子医治,是属下的份内之事,属下不敢居功。”柳静颐说这些话,是真心的。她的医术,全是在荆子言身上练出来的。她打心眼里认为,如果没有这么多年荆子言的七灾八难,她练不出来如此高超的医术。
她发自内心的感谢他,平日里要一些金银俗物也就罢了,她知道歙砚的贵重,踟蹰着不想接这赏赐。
见柳静颐推辞,荆子言暗叹一声,直接搬起盒子放到她的怀中,命令般的语气:“拿着东西回你的院子,去准备启程的事宜。”
盒子到柳静颐的怀中时,其双臂微微一沉。她心道这盒子看着不大,还挺沉。刚要搬着箱子走,荆子言似是想起什么, 从袖中拿出两串珠子,漫不经心的说道:“听说你在给紫苏准备及笄礼,那丫头对你向来衷心,将这两串珠子给她,就说我赏她的。”
柳静颐抱着箱子艰难的行礼:“属下替紫苏谢过主子。”
荆子言向来御下有术,对于那些忠于他的人,向来不吝赏赐。他知道接下来的部署,更加需要人,他需要每个人都忠心耿耿的为他所用。
回到小偏院,紫苏正在给柳静颐备热水。见柳静颐搬着箱子回来,急忙上前接过来。回到房中,柳静颐打开箱子,把砚台拿出来小心的展示给紫苏。“姑娘,这是?”
柳静颐言语中带着一丝骄傲:“这是为主子治病的赏赐。”眼神中带着欢喜,她仔细地观赏着那方歙砚,爱不释手。“姑娘,太好了,看来以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