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和李东杰继续纠缠自己过去的生活,姬青虞很快把话题转回了正事上：
“我有安全的联系上自然神神殿又不会被追查的途径，我也有可以用来威胁自然神神殿的把柄，只要我想,这样一份邮件随时可以发出去，继而让自然神神殿启动一系列对你姐的营救计划。那么问题来了。”
姬青虞正视李东杰：“在这件事里，你付出了什么？”
李东杰一下子从一份羞惭困境落到了另一份羞惭当中。
他付出了什么……
消息是姬青虞通知她的，救人的办法是她想的，救人的具体过程是她实施的，他还付出了什么？他就付出了“离偃月是我姐”的消息,这个消息还是姬青虞已经知道的。
在姬青虞的凝视中，李东杰的额头渐渐开始冒汗了。
他努力忍住一些想要转身的冲动，回望姬青虞看似软和实则近乎尖刻的逼视：“你想知道我和他们的交易吗？”
出人意料的,姬青虞否认了。
“不，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她说。
这个答案让李东杰愣住了。
李东杰自认虽然不是天才,但是从小的家族教育下，他实在不是个蠢人,不会从头到尾都听不出姬青虞的一些话外之意。
姬青虞一直这么暗示,难道不是想知道自己在外面不愿意说的和智慧系的交易吗？
难道是因为他自己潜意识里希望姬青虞问,所以有意思地朝这个方向理解了？
看着李东杰发愣的表情，姬青虞摇头淡笑道：“李东杰,你貌似弄错了一些本质上的关系。”
在李东杰皱眉不解的目光中，姬青虞慢慢走到那面镜湖前,背对他坐了下来：
“论关系亲密度，我和你姐姐是只有些小交情的普通同学，但你和她是姐弟。”
“论帮助意愿，我确实对你姐姐挺有好感，见她落难,出于不忍的想法愿意出手帮她一把，但你说你为了救你姐姐愿意付出一切。”
“而结果呢，为了救她愿意付出一切的你除了口头求我一下什么都不需要付出，而本来只是出于一些善意打算搭把手的我包办了一切，你说我是不是冤大头？”
“我知道，所以我才打算告诉……”李东杰焦急开口，却被姬青虞继续打断。
“不不不，你还没弄懂我的意思。”姬青虞道，“我不是不愿意帮你姐姐，我只是发现自己吃亏了。这就像你和我一起去做生意，所有本钱都是我出的，过程全是我跑的，最后你却平白要分走的我一半利润，这不对。
我当然对你的那些交易也有过好奇心，但是这不能混淆到我们这件事当中来。好奇心就只是好奇而已，它不是一般等价物，不是资源，不代表任何实质性的利益，无法补足我出的本钱。李东杰，你必须也出一些别的东西，来充当你的本钱。”
“好吧，那你想要什么？”听姬青虞要点东西都说得这么弯弯绕绕的，李东
杰又开始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有一点笨了。
姬青虞冲他神秘地笑了笑：“先欠着，需要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那我的交易——”李东杰犹豫又忧虑地看着她，“你想知道吗？”
“你想告诉我吗？”
李东杰在这一瞬间非常有想立刻脱口而出的冲动，事实上，他也只犹豫了一秒钟。
“我想。”他发现自己说出口的比自己想的还要顺利，原本他还有些犹豫，认为这秘密也许是一份筹码，但是现在，他一下子就说出来了，甚至迫不及待。
有时候除了秘密本身，保守一份秘密也是一种煎熬。
姬青虞仍然背对着他，在不共享的全息屏上敲打着将要发给自然神神殿的邮件内容，似乎对他的叙述漠不关心。
这样的情景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不久之前他们在水神秘境的时候，姬青虞隐身在云端之上，他费力地抓着她的脚，两个人都看不到对方的脸，有些话也可以了无心事地说。
“智慧系一直在监控整个联邦这你是知道的，自然，他们也在监控我们元素系。”
“但是，他们在我们元素系不仅是在监控元素系的人，他们同时还在干另一件事：监视命运系布在我们当中的间谍。”
“命运之神信徒开启分身的技能让他们非常便于在我们元素系安插间谍，除了智慧之神信徒的真实之眼，没有任何手段可以直接检测出一个分身的真正本质，他们看起来就是正常降生的人——这也是我们一直拿命运系无可奈何的地方。智慧之神的信徒的能力让命运之神信徒无法通过分身能力在智慧系大量安插间谍，所以基本上，全联邦的命运之神信徒分身间谍基本都在我们元素系了。”
“这在某种程度上，让我们元素系成为了谍战的中心。”
“命运系派间谍在我们当中潜伏，我们努力想揪出间谍，而智慧系在同时监控我们双方。”
“也许你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