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当姬青虞念完《长恨歌》最后一句,方昔年都忍不住眼眶微红。
“事后说得君王多深情似的,要是真这么爱,当时就应该自己承担自己的错误,把所以过错都推到杨玉环身上算什么。这恨,一定是杨玉环的恨。”方昔年说。
李东杰忍不住又插嘴道:“这个‘汉皇’也太没担当了。真是孬种,享用美色的是他,背负代价的却是被他享用的人,还是替他去死。作为国家的主人,自己昏庸,却推别人去死。杨玉环真可怜。”
康少海则红着眼眶,道:“越是觉得《清平调》写她多美,就越觉得《长恨歌》里她死得冤。什么好处都让‘汉皇’占完了,真替杨玉环不值。”
“《长恨歌》写的真好。这位叫白居易的神明一定是一位温柔善良、知人间冷暖的神明。”
姬青虞笑着说:“他的确是的,他最喜欢替可怜人说话,体察民情。”
康少海说:“你的故事好,创造的神明也好,为神明想的咒语更好。”
姬青虞摸摸后脑勺,正要谦虚一句,就听到底下忽然传来“咔嚓”一声。
一直围在她身边的水母们忽然散开,连上方飞入造景中的水母也纷纷四散开来,像是在迎接着些什么。
姬青虞低下头,只看到一只前所未有的巨大水母正在破开下方的玄冰,缓缓上浮。
它的身体和触手都是前所未有的雪白色,体内点的灯也是之前的小水母们的好几倍大,飘在半空中好像一朵梦幻的花。
对方浮出冰面后,就伸出了白色的半透明触手,缓缓像他们伸过来。
姬青虞定睛一看,发现对方的触手正好是对着自己的。
她忍不住“卧槽”一声,瞬间跳到方昔年身上,浑身僵硬地大吼:“学姐救我!!”
方昔年被她跳得在半空中蹒跚两步,简直哭笑不得:“学妹你是不是怕水母啊?这不是真的水母,水神秘境里的生物都是神力变成的,没有外面的生物特性的。我看它好像是想和你交流,你看,它速度这么慢,还挺温柔的,不要怕。”
道理她都懂,但是姬青虞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看到水母触手伸向自己时的寒毛炸立,肾上腺素疯狂分泌。
怕水母这种事,谁被蛰过谁懂!那是真疼啊!姬青虞小时候去海边被蛰过一次,哭得满地找妈,从此就患上了水母恐惧症,尤其见不得水母朝自己伸触手,和章鱼哥特别有共同语言。
就在姬青虞不断嘀咕着的“救命救命救命”中,那只命中注定的水母触手终于点在了姬青虞身上。
姬青虞身上下意识一颤,但是等水母触手实打实地碰到脸上,姬青虞才发现,那只是冰冰凉凉的触感,像是被果冻碰了一下,软软的。
于此同时,她脑海里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人类,你好。”
那是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和同样不
辨雌雄的徐今生的电子音不一样,
这个声音的感情表达很好,
透过它低沉的音调和缓慢的语速,姬青虞甚至听出了里面的好感。
姬青虞不得不在脑海里小心翼翼道:“你,你好?你是冰仙子还是水母?”
听完姬青虞的发问,那个声音沉默了几秒,才带着一丝不解道:“我不知道什么是水母。但是人类给我们取名叫冰仙子,我是王,你可以叫我月。”
“月?”姬青虞不解。
“春江花月夜的月,这是我给自己起的新名字。”冰仙子王说。
既然是新名字,那姬青虞就忍不住要问了:“那你以前叫什么?”
“一个丑陋的名字罢了,不值得你一听。我已经忘记了。”冰仙子王说,“现在我的名字就叫月,是春江花月夜的那个月,不是别的月。你要记好了。”
姬青虞在脑海里答应一声:“哦。”
“好了,那我们走吧。”冰仙子王在她脑海里说了一句,触碰到姬青虞的触手处忽然一凉,姬青虞只觉得那里疼了一下,下一秒,那——么大的一个水母王,啊不,是冰仙子王就不见了。
姬青虞一惊,摸着脸上被碰过的地方呆住,紧接着就惊慌地在脑海里喊:“不是,你想去哪里?你去哪里了?”
“我在你的身体了啊。”冰仙子王,也就是春江花月夜的那个月在她脑海里说,她声音里一派理所当然:“你们来冰火海不就是为了带我们走吗?我可是最厉害的一个!你难道还想要别的冰仙子吗……它们的名字很丑的!不如我。”
姬青虞额头上掉下几条黑线:“你怎么知道不如你,我是说,那万一它们也改名叫春江花月夜的那个月呢?”
春江花月夜的那个月在姬青虞脑海里骄傲道:“不会的,我是王,名字我先选。我选了的它们就不能再选了。我的名字一定是最美的。”
姬青虞额头再掉下几条黑线,又道:“这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