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大乘期修士就得把他人头拿下。
细探周成礼的神情,李天齐忽然想起了当年兄弟三人在禹洲府当神棍的日子。
李天齐学着那些傻子的神情,凝重问道:“周先生,在下也稍会些阵术测算之法,这几日来心神不宁,你如此一说倒与我的测算不谋而合,只是在下才疏学浅,到底没算出劫难何在,又该如何破。”
可不是劫难吗?
云家一半步合体,毕师虎三军,正打算寻个机会将李氏一网打尽!
周成礼一抚须,淡淡笑道:“李家这些年来天南,可真将云家和毕师虎逼到了绝路,可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实不相瞒,劫从此而来。”
李天齐无语,已经打算戏弄戏弄这老儒生,谁曾想,老儒生根本没想骗他,让他感觉自己心中烦闷,总觉自己才是傻子。
李家众人沉默。
周成礼心中一突,暗道这些李家人看来早有预料,旋即叹道:“此前,云满楼和毕师虎,已经邀请老夫去了一趟。他们二人,图谋之事便是要对你们动手,只需一个好时机,便可将你们一网打尽!”
“我知道你们李氏这次来了不少高手,可云家的老祖宗,四万八千年修为,世人不知此人已是半步合体之境,已可运用天地之道。”
闻言,李家众人色变。
见李氏众人面色,周成礼继续道:“除此之外,毕师虎和云家老祖宗存世多年,这长远的年代,不仅让他们实力强大,也让他们在外结识了诸多不世出的高手。他们孤注一掷,要灭你们李氏,就要斩草除根。”
“同时云家老祖也在你们李氏身上寻找合体机缘,一位合体,你们的大劫,在他人眼中却成了可以衡量的利弊。届时,你们无法应对。”
“这”李云临忙起身,感激朝周成礼拱手,无论如何,周成礼都在这样的时候,将背后的事情告知了他们李家,“谢过先生相告,此恩铭记。”
李长生和李长媱对视一眼,他们兄妹二人执掌天理堂,本就应多留一些心眼。天南之人皆说周成礼胃口大,乃贪得无厌之辈。即是受邀去了云家,必然得了好处,可这一次到了李家,本来神神叨叨一会儿,谁知道却半分好处也不提,那些个秘密全然告知。
李长生凝声道:“先生告知这等秘密,可先生之前也说,那两方要灭我李氏之事,成了他人权衡利弊的标码,晚辈细想,将我李氏当做标码之人屈指可数,已是有了眉目。可那人不傻,他下的赌注若是落了空,先生”
“他能奈我何?”
周成礼摆了摆手,“逃命去吧,回到青云府,那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云家老东西一旦成了合体,他就是天南其中一根梁柱,你们想报仇,无论是毕师虎还是云家,他们在这等地方,又能去哪儿?又敢去哪儿?终究是死路一条。”
“或是等你们李氏出了合体,再来这天南,君子报仇,千年不算晚。”
“今日老夫说得太多,到底如何还需得你们李氏人自己衡量,莫要因为一时意气,在天南这等地方丧了你们的命,不值。”
老先生一脚一步,衣摆随风起。
到底周成礼和巴思域、云家、毕师虎谈的什么,李家众人一无所知,他们只知道,周成礼不像是外传那位贪得无厌的‘大胃王’,真到了大是大非的时候,也只留个事了拂衣去。
李云临皱眉,拱手,“在下还有一事想问,前辈为何帮我李氏?”
老先生前行出门外,身影飘忽,渐渐消失,只留下坦荡悠扬之音。
“偌大一个皇朝,偌大一个天南,总该有人替天下向你李氏人,替你李氏人守南境,除内患,道一声谢。”
这一刻。
李家众人怔怔然望着周成礼离去的方向,他们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这么多年来,他们曾经做过的事,也并非没有半点儿重量,至少有人记得,而不是全当秤杆上的标码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