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的指甲还没修, 许向邑的手机响了,合作伙伴打来的电话,暂时放下了指甲刀, 接电话的同时, 人站起来挪到知意的左侧, 方便给她修左手的指甲。
对方是跟他聊一个跨国项目的合作, 短时间内结束不了, 深入聊起来一个钟头都有可能。
许向邑让对方稍等,他转头对女儿说:“爸爸去书房接个电话, 一会儿下来给你剪左手。”
许知意对爸爸做个OK的手势,眼神催他快点接电话。
电话那端不敢置信:“你不会到现在都还给你闺女剪指甲吧?”
许向邑起身上楼, 笑说:“剪指甲都是我的活。她不会剪,一剪就剪歪。”
“……歪了再修修, 我不相信还修不平了!”
许向邑哈哈笑,打岔过去。
爸爸上楼去, 妈妈拿上花篮,去了后花园剪花插瓶,客厅只有她和哥哥, 这时院子里的那人进了屋。
蒋司寻来这里和回自己家一样,没人特意等着招呼他。以前许知意见他来, 老远就喊他哥哥,这两年不喊了。
许知意摸过指甲刀,装模作样剪起指甲。
许珩对着来人说:“我给你打电话时你就说到半路了,十五分钟车程你开了一个钟头,下次还是别开车, 爬也爬到了。”
蒋司寻把西装往许知意身后的沙发背上一搭, 抬眸对许珩道:“你爬过?”
“……”
许珩气极反笑, 对着妹妹道:“就这样的人,一点老板的气度和魅力都没有,你说你去他那里实习干什么?”
许知意欲要张口,旁边的男人抢先一步回道:“我高薪挖她来的。”
说着,蒋司寻递给她三块手工巧克力,只用简单的包装纸裹着,没有盒子,他说:“去晚了,只剩三块。”
“谢谢。”许知意从他手里拿过来,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掌心。原来他绕路一小时,是为了给她买这家她最喜欢吃的手工巧克力。
蒋司寻顺势在她旁边坐下,瞅了瞅她左手的指甲,“许伯伯怎么没给你修?”
许知意当即剥开一块巧克力,咬了一小口,说道:“我爸剪到一半接电话去了。”
蒋司寻:“手给我。”
他拿起茶几上的指甲刀。
许知意迟疑半秒,侧脸看他,他正巧望过来。
视线在半空无声交错。
她没说话,把左手给他,继续吃巧克力。
蒋司寻轻握住她如葱白一样的指尖,认真修。
指尖与指尖摩挲。
遒劲有力包裹着柔软细腻。
许知意就着怦然心跳,把苦而不腻的巧克力吃掉。
还小的时候,他也给她剪过指甲,可那时候什么都不懂,整个人都倚在他身上,问东问西,最后心血来潮:哥哥,我也想给你剪。
蒋司寻说:你不会剪。
她:哥哥,我学。
蒋司寻:行。
然后把自己的手给她,让练手剪指甲,剪得像狗啃的一样。
而现在,两人之间安安静静,连呼吸她都尽力收着。
去远维资本实习,不是他高薪挖她,是她自己投了简历,通过筛选,简历最后才到他手里。
当晚,他打电话给她,只问了一句:到我的团队来?
她也只回了一个字:好。
一块巧克力很快吃完。
换成其他人买的巧克力,她顶多吃一块,他买的她一连吃两块都不会感觉腻得慌。
许知意又拿了一块,单手不好剥开包装纸,左手还在他手里攥着修指甲,于是她借助嘴巴帮忙。
蒋司寻转头就看见她用嘴巴咬住一点包装纸,“我给你剥。”他把她的左手搭在他自己腿上,腾出一只手帮忙。
两人的协作下,巧克力包装纸剥开。
他们现在这个年纪,又不是亲兄妹,他给她修指甲,她的手搭在他腿上,有种难以言说的暧昧。
许知意忙咬了一口巧克力,来掩饰此刻的汹涌思绪。
蒋司寻看着她:“不苦?”
许知意摇头:“你买的这种不苦。”想直接说你买的不苦,临了怂了,又多加两个字。
蒋司寻:“给我尝尝。”
可这块她已经咬过。
许知意说:“还有一块。”说着,要去拿最后一块剥给他。
蒋司寻说不用,“那块留着给你明天吃。”
他眼神示意尝她手里的这块就行。
许知意把巧克力的另一头送到他嘴边,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下一秒似乎就能蹦出胸腔,眼神无处安放,最终落在他身旁边几的烫金花瓶上。
以为他只咬一口尝尝,谁知他把剩下的大半块巧克力都咬在了嘴里,连同她咬过的地方,一起吃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