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姜时宜的出现,已经为擎川带来了生机。可偏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难道老天爷就这么不公,一定要让他再经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吗?
他陆家到底做了什么孽?要遭到这样的惩罚?
“陆伯父,擎川现在没有消息,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他没在爆炸的汽车上,应该是被人带离了。如果是遭遇了绑架,对方的的目一定是钱。我们不要自乱阵脚,绑匪一定会打来电话的。”
“老陆,我觉得楚修分析的很有道理啊,也许擎川和时宜就是被坏人绑架了,只要我们交了赎金,他们不会受到伤害的。”楚之暮也过来劝解。
他和陆振业一辈子都在争,年轻的时候争风头,成熟的时候争生意,老了之后争孩子的爱。
俩人是亲家,是朋友,更是知己,患难与共,惺惺相惜。
楚之暮向陆振业伸出手。
两只苍老的手遍布着岁月的痕迹,此刻异常坚定的紧紧相握。
此刻,他们是彼此最大的支撑。
“对,擎川一定是安全的,我们要等他平安回来!”陆振业的精气恢复了一些,他看了一眼捂着额头低眉耷拉脸的陆兴航,“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找,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人给我找回来,找不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陆兴航垂着头,一言不发,匆匆地离开了。
作为门庭显赫的陆家二儿子,在外面他呼风唤雨,不可一世。
可在家里,他永远都是自家老子看不上的混账儿子。
因为大哥珠玉在前,太过耀眼,他怎么努力也望尘莫及。
他很尊敬也很崇拜大哥,但他不是一定要成为大哥一样的人啊。
他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整天将他们拿来作比较,那些赤裸裸的打击和贬低时常让他深陷自卑。
难道一棵树,不能笔挺向上,长出一些枝枝叉叉,它就不是一棵树?就是一棵草了吗?
他如今已经四十六岁,回顾半生,似乎从未得到过父亲的一丝认可和尊重。
额头的伤口虽然不再流血,可心里的伤口,反反复复,从未愈合!
陆珍珍安慰着二嫂冯碧彤,见她情绪稳定下来,送她回了房间。
陆家这些年实在不太平。
作为陆家人,她也遭遇了一些变故。
原本她的婆家是底蕴丰厚的显贵之家,可公公死后就遭遇巨变,生意急转直下,破产倒闭。
她的陪嫁尽数还债。
如今带着老公孩子寄住在娘家。
一想到这些,她的心头就更添了不少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