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丹汞一般。
拔剑问李傕,西凉诸将之中,除了你李傕之外还有一人,封重号将军,册金印列侯!
西凉诸将,不以你李傕为首,我郭汜的名字,亦在诸人之上。
皇宫。
大殿之上雕刻着朵朵祥云和数不清的瑞兽,除了代表智慧的凤凰,这里应有尽有。
廊柱之上,鎏金的印痕宛如随时会流动的鲜活液体一般。
殿中那些仅剩的大臣皆垂着头,犹如泥塑般,甚至就连呼吸都轻微到了极点。
一排排的甲士站立在众人身后。
李傕眼中的愤怒几乎要燃尽一切。
他不住的在殿中重重地踱步,皮靴落在地上的声音极响。
殿门大开,亮堂的太阳光照进来,将空气中震荡而起的尘灰都映照的一清二楚,颗颗粒粒,分外清晰。
“逆贼!”
李傕停下了踱步,然后向着尚书台的尚书令愤然道:“郭汜逆乱,应当废除其一切禄位,尔等可以为呢?”
面对李傕的淫威,无人敢于多言一句。
古语有言: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
李傕是个完完全全的疯子,是注定要走向灭亡,且遗臭万年的人。
那些试图和李傕交流的公卿,尸骨还横陈在长安中,甚至就扔在大殿之后,无人收敛,任由腐烂发臭,蛆虫遍布尸身。
最后在风雨寒霜之中化作一具白骨。
那些试图和李傕交流的关中士族,破家灭门者不知凡几,反抗的被击败之后,又是一场屠杀。
到了现在,没有人愿意和李傕进行交谈,有识之士都知道李傕就快要垮台了。
没有了士族的协助,朝廷就连税收都收不到,只能收刮,收刮百姓就会起义。
那层出不穷的犹如太平军一般的起义,再强的军力,又怎么能面对天下汹汹的起义军呢?
面对李傕这样的人,除了顺从他还有什么可做的呢?
尚书令只是垂着头说道:“君侯所言甚是,应当废除郭汜一切禄位,微臣已经写下了圣旨,请陛下用印即可。”
皇位之上,望着焦躁愤怒的李傕,刘协只觉得畅快极了。
活该!
狗咬狗!
最好是同归于尽,这样自己就能有机会掌握大权了。
突然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在刘协的耳边响起,“皇帝,你在笑什么?”
刘协猛然抬头,只见披着甲,持着剑的李傕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正满脸骇人杀气的望着他,听到李傕的质问,刘协心中恐惧大炽,只觉自己的喉咙被一只虚空中的大手扼住了,完全说不出话来。
见到刘协这番状态,李傕一改先前阴恻恻的声音,转而满脸愤怒的大声吼道:“我问你笑什么?”
刘协恐惧到了极点,身体宛如在打摆子一般,哆哆嗦嗦,手和嘴角都不住的扯动抖着。
正怒意上头的李傕心中有无尽的烦躁。
“皇帝?没有我李傕,你是个什么狗皇帝?
不思感恩,竟然反而妖孽?
你也是个逆贼!
该打!”
刘协只觉眼前一黑,随着一阵清晰的掌风,一股巨力袭来,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嘴角涌出鲜血,整个人宛如断了线的风筝,瞬间被抽的倒在了地上。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李傕…
他抽了皇帝一巴掌?
他打了皇帝?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了殿中的所有人,瞠目结舌不足以形容,震撼莫名不足以描述。
当年董卓都没有这么做过啊!
这是什么?
天塌了!
犹如晴空之中的一声雷。
犹如平湖之中的一颗巨石。
刘协躺在地上,嘴角有潺潺的鲜血流下,他的眼睛呆滞着,麻木无神,脑海中一片混沌。
这是他所无法理解的事。
李傕收起手,望着躺在地上的刘协,他是个瘦弱的普通人。
但他身上穿着帝王的冕服和冠旒,上面有山川日月,有星辰瑞兽,那是帝国至高的象征,代表着至高的尊贵。
李傕心中陡然升起一阵后怕,他又望向大殿之上,所有人都呆滞地望着自己。
那眼神之中没有恐惧,没有害怕,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只是浓浓的难以置信,浓浓的不可思议。
李傕这样愚蠢的人,也从中读到了那一丝隐藏的意味。
你疯了!
他愈发的不安起来。
一个略显年老的大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竟然直接晕了过去,这一声宛如陨石落下,打破了平静的湖面般。
“轰!”
“李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