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难道还能是我买的?你也配我花这么多钱去买?”苏云冷哼了声:“三百万,一分钱都不能少,我只给你一上午的时间,最迟中午,我就要看到钱到账!”
他沉默了片刻,便点头:“好,我待会儿就叫人将钱打到你的账户上。”
“别,打给小牧就行了,我不差你那点钱。”
所以,这么多年,她到底都在做些什么?
能力如此超然,得知真相后,他恐怕得大吃一惊!
“好了,不说了,我给你扎个针,我就得走了。”
走?
苏天誉抬头看着她道:“你上午有事吗?”
“关你屁事啊?我小的时候,你对我不闻不问,现在我长大了,你反而又要东问西问的了,你的戏怎么就这么多呢?怕没人给你养老?才想着缓和缓和关系?”
她的嘴向来很毒,不开心时,她谁都敢怼,并且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这一点,他是深刻体会过的。
不过也不妨碍他心口堵得慌:“你误会了,我不是怕没人跟我养老,才想跟你缓和关系的,其实我除了……”
“废话真多!我不想听!”
苏天誉哑然,其实他想说,他除了苏氏以外,还有曼誉。
他是完全可以做到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
并且,这些公司,早晚都要交到她跟她弟弟手上不是吗?
见她脸色阴沉,他终归把这些话都咽了回去。
罢了,等关系再缓和一点之后,他再将曼誉的事告诉她吧。
时间总是流逝得很快,就在针扎完之后,时间便来到了十点半。
苏天誉望着她手里的金针,几度欲言又止,看得苏云都替他着急。
“你好奇,这金针是何来历?”
他是学医的,怎么会懂不起这幅金针的价值。
“是……那你能告诉我吗?”
苏云哼笑了声:“不能。”
?
即是不能,那她为何还要把他的好奇心给挑起来?
苏天誉无奈的笑了笑:“你还是真是孩子心性。”
“我本来就还小啊,我才二十二岁,未必很老吗?”她冷瞥了他一眼,便将金针收了起来:“那个药,你每隔两天吃一颗,因为药效显著,你暂时就不要用其他的药了,像营养液之类的也不要输,你就只需要留院观察即可。”
他笑了笑:“其实我不是很想待在医院,之前待够了,现在又继续,我总感觉很绝望。”
绝望?
“如果你不住院,你会更绝望!你别忘了,你的伤是怎么来的,你就把这里当成一个能够保住你性命的堡垒吧,至少这里,比你在外面安全。”
她全然不知,她说此话时,其实语气中透着股关心。
嘴硬心软的人啊。
苏天誉眼眶一红,喉间干涩的厉害:“如果时间能倒流就好了,我一定会重新做选择。”
他曾经最疼爱的孩子,在最关键的时候背刺他。
反之他曾今最不喜欢的,如今却是他的顶梁柱。
苏云闻言,没忍住的笑了:“那你可就只能做点白日梦了,这世上,什么都可以从头来过,就时间不行。”
“是啊,所以我无论如何还是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不论你原不原谅我,我对你的愧疚,与亏欠,都是实实在在存在于我内心的。”
她微抿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站起了身:“我先走了,明日有空就来,没有就算了。”
“那……那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事,你还记得吗?”
嗯?
苏云脚步一顿,脑袋霎时就像挨了当头棒喝。
原本对他的心软,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知道我去找吴泽怀的时候,他对我是什么态度吗?嗯?他虽是没明说,可话里话外,都是在看低我,像是在说我是个孽种!是个野种!不配去祭奠母亲!”
苏天誉猛地抬头,诧异道:“他竟是这个态度吗?”
“不然呢?他是母亲的家人,他对母亲的死,对母亲的经历耿耿于怀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苏云眼尾泛红:“说到底,还是怪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跟小牧,也不至于得不到外婆家的认可,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受尽冷眼!”
他们的出生就像是个错误。
可他们没有选择!
只能被迫承担,父辈造的孽!
思及此,她仰头深吸了口气:“不过我还是会找到母亲的墓地的,但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跟小牧。”
苏天誉通红着眼眶,嘴张了又合上,反反复复,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得出口。
“呵,再见。”
出了病房之后,姜梨一眼就看到了她通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