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竹西回了自己的屋子,由丫鬟帮着给自己卸下了头簪,松开了发髻。
汪竹西躺在床上,脑中却不断回想刚刚与贺知时在马车上的那一幕,脸又不自觉地羞红了。
“有…些…有些…太近了!”
汪竹西还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听见了贺知时心跳的声音。
记忆中的砰!砰!砰!声与汪竹西心底的跳动声音重叠。
“不管了,睡觉!睡觉!”汪竹西将被子蒙上自己的头,催眠着想让自己入睡,以求不要再回想这些事情了。
可脑海中那些画面还在闪过。
汪竹西现在心乱如麻,还想着明日去找林景槐一起商量怎么救出小河的事。
马车驾回贺府,左言一言不发的跟着贺知时进了书房。
关上书房的门,左言噗通一下跪倒在贺知时面前。
“今日是属下疏忽害公子受颠簸,冲撞了公子,小人自请去雁门受罚!”
“不必了!今日之事不是你的错。”
贺知时站在左言面前,一反常态的开口免左言应受的刑罚。
左言听完之后,心下一时不敢相信。
左言和暗卫以及这院子的丫鬟仆役都是贺府自小收养的死士。
他们这些人从小就被灌输,生为贺府,死为贺府,哪怕是牺牲性命绝不能让贺知事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今日左言有如此大的纰漏,贺知时本应该严罚他,可公子却赦免他。
左言一时之间心里有些不同寻常的激动,又庆幸于自己可以免去皮肉之苦,但又怕坏了规矩。
“公子,做错理当受罚,赦免我这恐怕不符合规矩。”
贺知时开口制止左言的话。
“不必多说,我还有别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左言你去查查今日街上林旭之事,收集收集这位林将军爱子的事迹。”
圣上总是给我们不痛快,也带让圣上痛一痛。
林旭父子本都是毫无本事的草包,若不是左相一家出事。
朝中无可用之臣也不能让这种只能靠公主和亲求盟的废物,就靠着林皇后裙带关系当上大将军。
贺知时提起林旭父子语气里满是不屑。
“德不配位招摇过市也是时候遭其反噬了,去吧!”
左言领了贺知时的命令,便去了。
当今圣上那么热衷于给别人眼中眼里揉沙子,就是不知这沙子进到圣上的眼中之时圣上是否能容得下。
林景槐是在自己的房内醒来的,醒时屋内寂静无声。
屋内只点了几盏灯,悠悠烛光之下只有林景尘背对着床喝茶的身影。
听到身后的阿姐起来的声音,林景尘连忙起身倒了杯茶送到阿姐身边。
“阿姐您先喝茶,先醒醒酒。”
林景槐记得喝醉时自己打林景尘的事,此时也想不到别的话可以说,于是只能接过茶杯。
林景槐喝了两口茶水,想起来汪竹西被带走的事出声询问,“竹西呢,她回家了吗?”
林景尘忙点头称是,“是行之送汪姑娘回去的。”
回想到当时的场景,林景槐不禁蹙眉。“那小河呢?就是我们一同饮酒的男子,他如今人在何处?”
林景尘只说自己并不知晓小河的事情。“阿姐若是需要,我明日去问问行之。”
“不必了!”林景槐打断了林景尘的话。
“我明日自去问贺知事吧,我已经醒酒了,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
林景槐的逐客令下的决绝,她如今是真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这个弟弟,只好先将人赶走。
“阿姐,我想问你你醉酒时说的那番话……”
林景尘听出林景槐话语里的逐客意思,可心里不愿放弃,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我不记得醉酒时的事了,林景槐不知如何说也不愿说只好搪塞过去。”
可林景尘依旧不愿意放弃询问当年之事。
“那我说我想知道父亲母亲当年决裂的事……”
林景尘话还未说,林景槐抬手便一个巴掌向他的脸扇了过去。
林景槐语气冰冷。
“不该你问的不要问,滚!”
林景槐发了逐客令林景尘也不敢再多问,只得悻悻离开。
犹如泼墨的夜色,倒是像极了林家姐弟两人如今的心情。
都是备受折磨无法入睡的可怜人罢了。
“有些事情,我情愿你永远不要知道。”林景槐看着弟弟离开的背影说出了这句话。
林景槐心中愁绪万千,赶走林景尘之后就独自坐在屋内的窗扇之下。
林景槐因着之前喝酒已经睡过不少时间了。
她如今也睡不着,看着圆满的月亮,也会想起从前父母还未破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