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时将话说完也不给旁人反驳的余地,径直转身离开了。
一群人轰轰烈烈的来轰轰烈烈地走。
汪家三兄妹被京兆府尹的人围住,看到的人不算少,这些事也不能向家中隐瞒了。
汪竹森回了家安置了弟弟妹妹便一头扎进书房闭门不出。
一日之后出来吃了顿饭又一头扎进汪家大爷的书房。
汪家大爷自下朝后父子俩就呆在书房,不许人靠近送饭,激烈不休争论到傍晚终于趋于平静。
像是达成某种合约一样沉重而又静谧。
三日之约到了之后,汪竹森便一大早被汪父带着去贺府谢恩。
汪家人去贺府连贺家当家人都见不到,只是贺知时一个少年接见。
不知汪家大爷与贺知时讨论了些什么。
但是最终的结果是,汪家依附贺家,汪竹西要被送到贺家私学读书。
说是私学,其实也算是京中贵族女子读书之地了。
如今天下除了青霄山的朝天宗教习诗书武艺男子女子皆收之外,其余教读诗书的书院都是不收女子读书的。
而皇室女子由皇家安排教习,世家大族的女子也不能胸无点墨,针织女工要学,诗书骑射更是都要学一些。
贺家的私学便是世家大族约定俗成给族中女子学习交友的。
毕竟凡是氏族就是脉脉相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肉的。
对于各大世家来说与其成年之后再相交,年少时便放到一起更让人放心些。
汪家的地位,汪竹森身份够不上文渊书院。
汪竹西更够不上贺家私学。
文渊书院还对朝中大臣子女开放,而贺家私学便就只是这些个世家大族的族中女了。
汪竹森满腹才学心智成熟在文渊书院尚且要受此欺凌,危及生命,汪竹西若是去了便是更要受磋磨了。
消息一传回汪家,汪家二房夫人张如烟便一下子晕了过去。
张如烟是醒了便哭的肝肠寸断,等到汪家二大爷汪文泉回到府中,夫妻两人立即去大房闹开。
“大嫂,竹西这孩子是咱们汪家五门中唯一的女孩,自小她就是千娇万纵长大的啊!”
张如烟死攥着大嫂白雨荷的手,字字恳切,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自张如烟的眼中掉落。
汪家的孩子除了汪竹西其他孩子都是在汪家老太太房里养大的。
只有汪竹西是张如烟自小一手照料长大的闺女。
自己闺女的性子自然她是最清楚的,那被自己养的就是个得理不饶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
本想着汪家如今家中如日中天,大爷也升至京官,自家生意也甚是不错。
家中兄妹感情甚好,将女儿的性子养的骄纵些也无妨。
孩子能承欢膝下也就这么些年,日后寻个家世清白无甚基础的嫁了。
到那时自家闺女还留在身边,上面两个哥哥也能照拂。
如此思量张如烟自然是让汪竹西愿意学些什么便学些什么。
汪竹西的四书五经举止礼仪只是粗粗教习,并未严格要求。
谁知突然之间自家女儿要去贺家私学读书。
汪竹森那日揽月阁的事汪竹森也尽数告知汪家人了。
整个汪家都知道汪竹西开罪了贺家大公子贺知时了。
这如今计划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贺家这便是要报复汪竹西啊!
平时和颜悦色对谁都一副老好人模样的张如烟如今顾不得其他许多。
纵使与全家撕破脸,她不能拿自己的女儿的命去给贺家铺路啊!
张如烟手中用来拭泪的手帕都已被泪珠浸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口中依旧念叨着。
“竹西开罪贺家大公子都是为了救她哥哥啊!”
“大嫂,你们不能将竹西往死路上送啊啊!”
张如烟哭的泪眼朦胧断断续续的数落着汪竹西所做之事是为了汪竹森。
“我生她时难产,鬼门关走一遭才有这个女儿的,您是知道的。”
汪文泉看着爱妻哭的肝肠寸断,将手中茶盏重重拍在黄花梨木的桌子上。
力道之大将茶杯都砸出裂纹。
“大哥,这么多年来,我们二房自认为对这个家没有任何辜负啊!”
“当初你要进京我与如烟变卖田产给你筹集盘缠。”
“你调至京城,我和三弟将蒙城家业置卖在京中又买了宅子重新起步,我们没有丝毫怨言。”
“大哥!我怎样都可以,可孩子是无辜的,竹西不能成为牺牲品吧!”
“我不同意竹西去贺家读书,竹森已经过的如此艰难,我也多次劝阻你了,功名利禄都是为后人挣得,可若是后人都不在,又要来何用。”
汪文泉条理还算清楚,但却也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