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在树上快速穿梭，而后消失在视野中。
他们二人只看了一眼便止住脚步，默契地没有跟上。
总会再见的。
时霄一眼就认出来那个斗篷，冷笑一声：“果然又是他们。”
辞暮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只道：“要变天了。”
果然，“轰隆”一声，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突然被乌云覆盖，暴风瞬间席卷了临安。
二人跻身在忘尘下面，时霄看着辞暮打开一个瓷瓶，里面一缕真气涌出，片刻后，咳嗽声此起彼伏。
辞暮对上他的眼睛：“一个个针灸费时费力，不妨借龙脉之力。但为防止南襄骚乱，事情真正解决之前，他们不会醒过来。”
时霄勾起嘴角：“三长老聪慧。”
二人在演武场闲逛一圈，等雨势渐小，时霄提议去城里寻一些吃食充饥，辞暮自然不会拒绝。
夜幕降临，临安城内灯火通明，白日见的繁华之景到晚上却更胜一筹。
时霄和辞暮在一个酒楼歇下，只听台上说书人情绪高昂地诵词：“一饮盛世酒气狂，二分醉意散霓裳，今宵梦里归何处？临安城下靡花香。”
“靡花？有意思。”时霄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辞暮与他相视一笑，没有说破。
不一会儿，店里的小二带着一个金丝粉彩的瓷瓶上来，弯腰笑道：“二位公子，我们主子说山高水长，二位赶路辛苦，特献上店内好酒为你们解乏。”
辞暮闻声抬头，只一眼便瞧见说书先生身后的屏风外似有人影。
他转头看向时霄，对他点点头，时霄心领神会：“放下吧。”
小二殷勤地为他们斟满后就快步退下了。
时霄摩挲着触手升温的酒盏，对着屏风后的男子举起，但并未喝下，又放到了桌子上。
屏风后的男子微笑颔首，起身离开了。
只让店里小二转告了一句话：“来路即是归途。”
辞暮怔住，捏住酒盏的手不自觉发力，一声脆响，酒盏碎了，他脑子里的那根线也跟着断了。
“士兵所葬之处，必是阴气最重之地，曹阳。”
曹阳即是辞暮和青鸾第一个造访的城池，因城内了无生气便转战了北齐，他们竟错过了这么多。
时霄拿出手帕替人擦了擦手，又检查一番确定没有伤口时：“晚上阴气重，不是下手的好时机，不妨明日再去，我派人过去盯着，不会出岔子。”
“也好。”既已知晓地点，便不必急于一时了，辞暮也累了，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