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撑在桌边松了口气,抹了抹不存在的汗,又低头看自己发红的手背。
可能是因为顾沉的反应实在太大了,以至于白桃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和人亲密触碰的难受了,满心光顾着安抚他。
这么一看,相互接触对自己来说好像也不难?
甩了甩头不再去想,白桃这时才发现自己房间的桌面上多出来个东西。
那是一株水仙。
一根长长的枝蔓插在水晶瓶里,水仙花瓣按理来说要向下勾,然而眼前这株却是向上弯折的,乍一看像只苍白的大手,像是在拼命抓取阳光,有些妖气的绽放着。
屋内比其他屋里稍微有些冷,没有任何让猫过敏的难受味道,闻着没有不舒服,但白桃闻到了很浓烈的污染,污染源分明就是眼前的水仙。
植物被污染还活着的情况很少见,白桃以前只在军校课本上读到过一点,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开的这么旺盛的污染花,而且这株花很眼熟。
虽然模样有变化,但同为水仙又摆在自己桌面,很明显就是顾沉带过来的,大概率就是自己送顾沉的那一株。
奇怪,这是准备做什么?
白桃没有乱动顾沉东西,也不想在这会顾沉气头上过去找他,而是拿着换洗衣服去浴室,等出去后再和顾沉谈寻找父母的事。
推开浴室门,在清洁机器人的工作下浴室已经彻底干透了,白桃打开柜子去拿沐浴露,一低头发现柜子里多了很多东西。
所有沐浴用品都是崭新的,一式两份并列摆得整齐,连牙膏牙刷也一模一样毫不例外,颜色都相同,唯一的区别就是其中一份上面通通镶了个小小的猫爪印。
白桃情不自禁笑了下,哼着歌走去淋浴间。
哗啦啦的水流异常温暖,驱走了房间里若有似无的凉意,白桃最喜欢水流很大很宽的淋浴头了,还是在自己家里洗澡最合心意,他闭上眼睛舒服的冲泡沫。
被水雾糊了一层的玻璃幕墙上,白花花的泡沫顺着美人艳丽身躯冲刷而下,白腻的软肉偶尔靠近,皮肉紧实的腰腹弧度勾人。
或许是许久没有在家洗澡的缘故,水流太大淋浴间又太小,白桃洗着洗着感觉周围格外潮湿,灯光好像也老化了一些,比记忆里的暗了不少。
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白桃觉得自己疑神疑鬼的有点好笑,这里又不是混乱的下城区,富人区治安很好,更别提屋里还有位帝国顶尖战力的元帅了,怎么可能有人能闯得进来。
唯一有可能进来的就是顾沉,但他这会肯定一点也不想看到自己,更不可能进来了。
白桃轻哼着歌弯腰清洗小腿,哗啦啦的透明水滴还在淌,顺着纤细的脊背滚落,一路滑过过于饱满雪白的粉桃,流到地面,好像连水珠都染上了香气。
玻璃幕墙的水雾不断模糊,偶尔又随着冲过来的水流清洗片刻,映出白到反光的身体。
片刻,白桃还是感觉不太对劲。
他狐疑的关掉花洒,入目就是充满水雾的玻璃墙,明明只有这么大一点点空间,但他总觉得身边好像有人一样。
白桃皱眉又看了看四周的玻璃墙,随后瞳孔忽然缩紧,发现身后那面墙上多了个印子,很模糊但看起来绝对是被人碰到过。
心脏咯噔一跳,白桃弯腰凑近仔细看过去,然后松了口气。
那道印子并不是在外面,是从里面碰到的玻璃,而且大约在他的腰附近,估计是他刚才弯腰洗澡时不小心撞上了。
不然如果真有人进来,那岂不是就蹲在他后面看他,这么小的地方自己怎么可能发觉不了。
摇摇头不再多想,但他也没心情慢慢冲洗了,赶快洗头想出去,迅速打上泡沫,然而他有点着急泡沫挤得实在太多了,水流又开的太大,一不小心就冲进眼睛里。
白桃最怕疼了,只觉得眼睛里火辣辣的,一时间急得不行胡乱伸手拿了张毛巾擦眼睛,一通冲冲洗洗总算能睁眼了。
随手准备把毛巾挂回去,白桃眨了眨眼,忽然不敢动了。
他四周都是封闭的玻璃墙,哪来挂毛巾的地方,谁给他递的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