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里拿出两个儿童创口贴,上面印着颜色不一的图案:“有只抱着胡萝卜啃的小兔子,还有穿制服的警犬,贴哪个?”
路潇遥:“警犬吧,帅!”
路雪辞把创可贴给他贴在脑门上。
路潇遥仰着脸:“哥,你们今天不是公布分科后的班级名单吗,你去看分班名单了没有?”
“没有。”
路潇遥咦了一声:“为什么啊?”
“太热了。”路雪辞懒懒道。
这种天出门是种折磨好吗。
“你不好奇吗?”路潇遥悄悄试探,“不去看看新班级里都有谁,有没有你的好朋友?”
“没有好朋友。”
路潇遥长长地叹了口气。哥哥哪点都好,就是性格太孤僻了,从初中到高中,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也从没见他和谁走的亲近些。
“哥,”他絮絮叨叨追问,“你为什么不喜欢交朋友啊?”
“没有为什么。”路雪辞见梅姨托着满满一托盘食物风风火火进来了,起身让开位置。
路潇遥:“哥——”
“闭嘴,”路雪辞说,“吃饭。”
——
青城一中建校历史久,校园里的树大都有些年头了,沉甸甸的树冠大如伞盖,几乎能把几人并行的大道尽数遮住。旭日从间隙洒下,再烈的阳光也被树梢也绿叶揉成细碎的模样。
“老谢,庄儿,这!”
开学时间定在周日下午,周景星吃完中午饭就奔新教室来了,就为了占个好座儿。靠窗倒数一二排,光线好,视野好,脖子一扭就能看见学校操场,而且后排隐蔽,上课睡觉不容易被发现,翘课溜号什么的也方便。
“坐最后一排?”庄谦问谢予,“咱俩同桌,周景星坐我前边。”
周景星:“你要觉得坐后面影响接受知识的灌溉,咱再靠前两排也行。”
谢予视力很好,坐哪都一样,就在最后一排放下了书包。
他穿着短袖黑色T恤,随着放书包的动作,露出右小臂一小片暗红色伤痕。周景星眼尖看见了,连忙问:“什么情况,怎么还负伤了?”
“见义勇为呗。”庄谦说,“看分班名单那天下午我让老谢陪我去买了双球鞋,结果刚出店门口就碰上个小流氓把一大妈的包给抢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呢,老谢拔腿就追上去了。”
周景星听的一阵激动:“然后呢?流氓抓住没?”
“抓住了,包也拿回来了,那大妈好一顿夸,说咱老谢不仅热情仗义侠肝义胆还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我看要不是年龄问题,都恨不得把他捉去当自己女婿了。”庄谦嘎嘎乐,“对了,她还说要给咱学校写感谢信呢。”
闲聊的功夫班里同学陆陆续续到的差不多了,周景星左顾右盼,压低声音:“哎,那个路雪辞怎么还没来?”
庄谦:“你找他干嘛?”
“啧,我这不是为了老谢考虑么!一山容不得二虎没听过?”周景星操心说,“他俩从高一就被封为双校草,还都是学霸,这回分到一个班,万一见面就打起来怎么办?”
“有哥们给你撑腰哈。”周景星对着谢予拍了拍胸脯,做出一脸凶恶的表情,“等那姓路的来了,咱们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谁才是这班里的老大!”
“别瞎闹了。”谢予听得皱眉,“我和他……”
正说着,教室响起一阵不大不小的嘈杂声,许多同学转头向教室门口看去。庄谦用胳膊肘拐了拐周景星:“诶,你念叨的人来了。”
正义愤填膺的周景星立刻转头看了一眼,然后一呆,张了张嘴,突然没动静了。
教室门口走进来一个男生,穿蓝白校服,黑发,单肩书包,全身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装饰,目光清泠泠地,让人想起初冬树梢积压的一层薄雪。
对方似是对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目光习以为然,神色淡淡地在教室内环视一圈,背着书包向靠窗后排走过去。
“里面有人么?”
周景星愣了三秒才意识到对方在跟自己说话,有点结巴地张嘴:“没……没人。”
“我进去,谢谢。”
周景星慢半拍地“哦”了一声,手忙脚乱地让出空间。
路雪辞进去,先拿出湿巾擦了擦凳子,坐下后再擦桌子。
周景星静了两秒,转向他清了清嗓子:“你好,我叫周景星。”
路雪辞放下书包:“景行行止的景行?”
“不是,是景星,景是那个景,星是星星的星。”周景星比划着,“原本是想叫这个的,我爸说给我起名字的时候翻了好久字典,好不容易相中一个有文化的词,结果去派出所上户口的时候把字打错了,就干脆叫景星了。”
“皎佩星连景,飘衣云结庆。”路雪辞随口道,“这个名字也挺好的。”
周景星微微瞪大眼睛,张了张嘴,没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