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
赢初弦抬手指了指死鱼转圈的那处水面。
白庚礼和张玉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被五雷符钉在水上,一身红衣,面色青白狰狞,正在拼命挣扎的女人。
以及女人身侧安安静静站着的四个魂魄。
白庚礼和张玉山的脸瞬间变了:“红衣厉鬼!”
赢初弦嗯了一声,从挎包里翻出一张敛息符贴在身上,手一撑栏杆,直接从桥上翻了下去。
把白庚礼和张玉山吓得够呛,几乎是下意识的双双扑过来要抓住她:“赢初弦!”
旋即,他们便看到了轻飘飘落在水面上,稳稳站着的赢初弦。
白庚礼:“???”
张玉山:“???”
张玉山茫然:“我是不是眼花了?我好像看到赢道友站在水面上。”
白庚礼摸摸下巴:“你没看错,她的确站在水面上。”
看来,赢初弦的实力,比他所知的,还要更强。
“不过嘛,这种小把戏,我也能行。”
白庚礼站在桥上,看着赢初弦闲庭信步的在水面上走向厉鬼,思索了下,也学着她,十分自信的从桥上翻了下去。
结果——
“噗通!”
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伴随着路人的尖叫声:“来人啊——有人想不开跳水了!!!”
反应过来的张玉山:“……”
差点被溅一身水的赢初弦:“……”
神经病啊!
白庚礼怕事闹大,连忙从水里冒出来,朝桥上冲过来的路人大喊:“我没想不开!就是太热了,下来凉快凉快!”
路人:“……”
有病啊!
大晚上的到水沟里凉快!
张玉山忙朝着路人道歉,好说歹说才把他们劝走。
赢初弦无语的瞥了他一眼,没管在水里游得正欢的白庚礼,走向依旧在拼命挣扎的厉鬼。
她没搭理她,先看向了那四个懵懵懂懂的灵魂。
果然。
她们的灵魂都是残缺的。
已经被厉鬼吞掉一部分了。
赢初弦眸光微暗,从挎包里翻出好几个小纸人,手一挥,将这四只鬼收了起来,等会再把它们送下去。
随后眸光冷冷的看着拼命挣扎的厉鬼:“放弃吧,你挣不脱,逃不掉的。”
厉鬼面色微变,强忍着魂体被灼烧的痛楚,可怜兮兮的看向赢初弦:“大师,您饶了我吧,大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伤人性命了。”
赢初弦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如果你真的知道错了,早在几年前,你杀了你老公报仇的时候,就应该停手了。”
“而不是依旧潜藏在这水沟里,随意要人性命。”
赢初弦不瞎,自然看得出来,这个女人背负了多少业障,她的魂体都是黑的,可见这些年她要了多少人命。
她嘴里,没一句实话。
厉鬼闻言可怜兮兮的神情瞬间消失,再度恢复了那一副青白狰狞的模样,恶狠狠地瞪着赢初弦,开厉声道:“是她们该死!”
厉鬼情绪激动道:“要是我生前跟他们求救的时候,他们出手帮我一把,我都不会被那个畜生砍死!”
“我才二十三岁!我的人生刚刚开始,就被他们,被那个畜生毁了!”
白庚礼游过来,听到她这句话愣了一下,看了看她道:“你就是他们说的,一开始被家暴男捅死抛尸的那个女人?”
“不是,那家暴男是你自己选的,你们的家务事外人怎么插手?再说了,别人帮你是情分,又不是本分,你怎么能道德绑架,怪到他们头上?”
“再说了,这次死的三个都是小孩!如果说是那大人不帮你,你报复还情有可原,报复到小孩身上算个什么事?”
厉鬼想都没想,理所当然道:“谁让我求救的时候他们爸妈都没帮我!父债子偿,他们爸妈的错,他们来还。”
生前她跟男人最后发生冲突的时候,她曾经同那些邻居求救,可没一个人理她。
如果当时有人帮她一把,说不定她当天晚上就不会被那男人捅死。
她这话刚说完,赢初弦挎包内传出一道虚弱的女声:“我们敢帮你吗?帮了你,将来不得安宁的,就是我们家。”
“以前我们帮过你吧?帮你报警,把你送去医院,还给你垫付医药费,可你怎么做的?你反过来说我们多管闲事,怪我们破坏了你们的夫妻感情。”
赢初弦垂眸看了一眼,发现是那年纪较大的女鬼缓过神来了,她安安分分的待在小纸人里,声音还很虚弱:“还说如果不是我们报警,他也不会打你,你们内斗完了,就一致外斗,把帮你的人一家子搅得不得安宁!甚至刘阿婆还差点被你气死!这些,你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