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糯宝迈着小短腿,这就先跑去书房,翻了笔墨出来。
“四哥,你来写几张告示,就说如今有人打着咱家招牌,卖一些不属于咱家的点心,让大家注意甄别。”
小糯宝小脸满是认真,语气利落,“还有,一定要写明,但凡不是从咱家买的吃食,咱们一律不认!”
“若有不听劝告而上当者,后果自负,事后勿要随意攀扯,然后就让二嫂把告示,拿到咱家铺子里,贴在最显眼之处!”
丰景点点头,赶忙磨了墨块,这就听妹妹的动笔。
小糯宝眯起眼睛,随后又看向姜丰虎,“二哥,顾长樱的府上也得盯着,从明日起,你就来安排此事,看看平日里同她府上打交道的,都是哪些人家的下人,咱先摸个底再说。”
姜丰虎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糯宝,这事儿就交给二哥,二哥哪怕不睡觉,也得给盯明白了!”
他这就赶忙出门,马不停蹄开始布置了。
要知道,乌云踏雪可是媳妇儿的心血,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在这方面动歪心思!
看着小糯宝这般严肃,姜家人心头也警醒起来,知道此事绝对不简单。
于是丰苗和翠翠二人,再去百货大铺时,也都用心留意,看看是否还有可疑之人。
丰虎这边,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并没带太多人手,只挑了原来庄子上的王勇帮忙。
不过别说,王勇这小子自从痛改前非后,还当真有些长进。
一听东家要暗查事情,他二话不说,带上一个扁担,两头又各挑了饭桶,这就佯装成个卖烧饼的。
姜丰虎见状有些吃惊,“咱们是来盯梢,你扮做这模样干啥?”
王勇却戴上斗笠帽,自信道,“放心吧东家,走街串巷的货郎最不起眼,咱要想接近人家府宅,又不想引人怀疑,这幅打扮最稳妥了。”
姜丰虎半信半疑,不过他向来性子火爆,少有这种偷摸行事之风。
于是便也听了王勇的。
他俩一个躲在暗处,远远望着。
另一个则扮作卖烧饼的,在附近懒散转悠。
果然,王勇的经验倒还当真有用。
顾长樱府上几次有人进出,都未曾对他留心,只当真是个寻常货郎,能起什么风浪。
上午时,门前就又来了两个小厮,他们小心翼翼打量了后,才将引荐信物递进门内。
不一会儿,就听里面的人嘀咕。
“没错,信物对了,这回的是裴小少夫人引荐的,快去管家那里取点心吧。”
很快,门内便伸出来一只手,接过银票验过后,就把点心给丢了出来。
随后不多久,下面的人就把银票,送到了顾长樱的面前。
顾长樱一脸快意,贪婪地攥紧银票,就在府里得意大笑。
“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才区区几日,竟就卖了这么多,本宫简直就是卖罂粟膏的天才!”她脸都快笑歪了。
自打那日宴会过后,官宦女眷们食下掺了罂粟膏的点心,便就上了瘾,有些离不开了。
然而更糟糕的还在后头。
那些女子不知其中厉害,还把点心奉为至宝,甚至毫不吝啬,分享给了平日里交好的亲朋姐妹。
于是,这一个传着一个。
其他人一食当然也上瘾了,就在家坐不住,也想买上一些。
顾长樱怕事情败露,于是定下规矩,想要买她府里的点心,定要有先前之人引荐才可。
其中,裴家小少夫人最是愚蠢,为了讨好自己的嫡姐、表姐妹们别和自己断了来往,不知不觉中,把她们都拉了下水。
如今,顾长樱已赚了快三千两,正是快意膨胀之时。
老管家佝着背,却是满心担忧,担心她不知收敛迟早事发。
他顿了顿,终忍不住开口,“娘娘,恕奴才多嘴,罂粟膏一旦成瘾,祸端无穷。”
“眼下那些夫人们已经食用而不自知了,要是她们的丈夫、子女也不慎吃了,咱们南纪的官场……岂不是要被罂粟所害?咱们已赚了不少,眼下收手,还能全身而退。”他耐心劝道。
可这话不说还好。
一说反倒让顾长樱更为兴奋。
她猛的拍手,眉眼也满是惊喜,“是啊,你这话倒提醒本宫了,要是能让她们家里的男人也染上此瘾,那么一众官员们,岂不是都得受制于本宫了?”
正好,顾长樱一直就渴望着夺回权力,可惜却没有半点能力。
但眼下,罂粟膏的再卖,让她心底忽然窜起了希望的火苗,且迅速燎烧成了熊熊烈火!
要是能借此契机,掌控朝堂要官,让自己重新得势,岂不是妙极了。
老管家神色不由一滞。
等等……难道娘娘还当真想,让官员们成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