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糯宝眸子瞪得溜圆。
阿鼻地狱可是极苦之地。
寻常人就算过世,轻易也不会下到这层,只有罪大恶极之人,才会堕入此狱。
这人到底是做过什么,竟会有此结局……
就在她还愣神时,穆亦寒已经抬起大手,遮住了她的眼前,“别看,不然晚上要做噩梦了。”
小糯宝摸上爹爹的手,其实非常想说,她是当真不怕呀。
不过想了想,她还是没有反驳,乖乖抱住了爹爹的脖子,做起了被保护的小奶团。
而这时,酒楼早就乱成一团,连店小二都吓得嗷嗷跑了。
穆亦寒搂着闺女,大手还没有移开,先上前察看了男人的尸身。
那男人形容枯槁,嗓子眼直望着天,整个人像被吸干了似的,死相实在难看。
穆亦寒眉心皱紧,嫌恶地移开眼,想起男人先前的话,觉得死因可能并不简单。
于是,他命店家当即关门。
免得闲杂人等进来破坏,或是引起更大恐慌。
不多时,等店家报了官后,大理寺的人就赶来了酒楼。
可怪的是,几名官差才刚上前,就大惊失色,甚至颤抖地退了两步。
“怎么,怎么又是这样死法!”
“都第七起了,这也太邪性了吧!”官差们脸都白了。
穆亦寒听出不对,立马质问,“这话是何意?莫非,先前还出过此事!”
大理寺的人本不该随意回话,但穆亦寒的气场太强,一时倒震住了他们,便也老老实实地答了。
“没……没错。”其中一人抹了把汗,“近来京中出了好几起命案,都是莫名其妙丧命的……”
“他们死状都差不多,眼下乌青,脸色苍白,整个人没什么精神,有个别还有死前癫狂之状。”
穆亦寒眸心一冷,大喝道,“既是如此,为何没有上报朝廷?本座竟不知道!”
本座?
官差们愣了一下,纷纷抬头看他。
小糯宝这就伸出小胖爪,一把薅走爹爹腰间的令牌,学着阿黎的语气奶哼道,“此乃国师大人,印鉴在此,还不快快回答!”
大理寺的官员差点傻了,等确认了令牌后,扑通下跪磕头。
“见……见过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万万岁。”
想不到,市井酒楼竟会遇到国师,他们这点子也是没谁了。
穆亦寒面上依旧冷漠,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们,心里却已在冒汗。
等等……闺女手劲咋那么大……抓令牌时好像把他腰带给扯掉了……
趁着那几人不敢抬头,穆亦寒飞快伸手进了长袄里,提了把裤子,这才松了口气继续质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快回话。”
大理寺的官员不敢隐瞒,忙道,“回国师,不是我们有意瞒报,而是这几人的死因虽怪,但经查验过后都并非谋害,是自己气绝身亡的。而且他们的家人也都不追究,甚至有意让我们尽快结案,所以起初,我们也并未觉得太严重。”
“直至这两日,同样死状的人又多了几个,我们才觉出不对……”
穆亦寒飞快抓住重点。
“等等,你们是说,他们的家眷都想摁下此事?不想你们查出真相?”
官差们想了想,也觉得奇怪,“好像是这个意思,他们虽然伤心,但对我们似乎也有所隐瞒。”
穆亦寒眯起了狭长的眸子,语气果断,“那只能说明一点,这些人的家里多半知道真相,不必再在尸体上下功夫了,直接去查他们的家眷,此事必得查个水落石出!”
京中出此怪事。
若不查明,岂不荒唐?
大理寺难得能受国师亲自指派,也不敢耽搁,这就抬着尸体去找家属了。
因为今日闹得太大,京中已有传闻,说这些人是受了什么诅咒。
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
冯氏听说过后,不由皱眉道,“诅咒杀人?当真有这么邪乎,老三,你有没有听说什么?”
姜丰泽刚从军营回来,出声安慰,“娘,哪有什么诅咒,您别听外面瞎传,国师已经调了黑甲军去帮大理寺了,很快就能有个结论,咱就等着看吧。”
不过虽说如此,但京中仍然人心惶惶,给这热闹的年根底,莫名添了层阴霾。
丰年也谨慎起来,从不许慈幼局里做事的人,当着孩子面提起此事,省得吓着他们。
国子监也日日紧闭大门,除了入院和放学时,不肯放学子们上街,以免他们碰见怪事。
终于,事情在查了两日后,可算是有了进展。
黑甲军在几个死者房中,搜查出了烟斗,和一些奇怪的膏状物,全部收为证物。
而大理寺连哄带吓,也可算撬开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