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忙抹了眼睛,假装奇怪。
“哎呀,娘眼睛咋还真湿了,肯定是你那金刚石发箍太亮了,晃着娘眼睛了!”
姜丰年在门口看得想笑,娘这个人啊,上辈子弄不好是鸭子变的,嘴可真是硬啊,
他抬脚出门,这就去仙泉居,拿了些置换下来的家具、被褥。
养济院那边的事情,眼下是他的头等大事,这就等紧忙活起来了。
到了翌日,姜丰年便拉着桌椅板凳,先去养济院收拾一番。
他先腾出两间空屋,带着孩子们摆好桌椅,弄出像样的书房,留作读书好用。
得知他们也能学习后,孩子们都乐疯了,围着他转个不停。
“姜叔叔,我们当真能学认字吗?”
“还要给我们请夫子?啊太好啦,太好啦!”
“呜呜,听说只有有钱家孩子,才能读书认字的,姜叔叔你别是哄我们啊。”
姜丰年听得心酸,拍着胸脯保证,“叔叔不仅要让你们学习,还请了最好书院的夫子来,你们也别辜负了我的心意,只有学得好了,将来才有出路。”
孩子们都拼命点头,一个个这就坐在椅子上,对着空气摇头晃脑,已经做好了口念“之乎者也”的准备。
姜丰年笑着拍拍手,打算把旧物腾但后院去。
这时,他发现后院很是开阔,凭白荒着太可惜了。
于是他又起了心思,打算在后院种些苞米、菜蔬。
一来,是不浪费地方。
二来,是让孩子们学着务农。
世道艰难,孤儿更是难上加难,只有多会些东西,将来才能让碗里有饭,缸里有粮,这也是他能为孩子们做的了。
安置好一切,姜丰年便回了大柳村,路上还带了个大西瓜回去。
夏末时节,西瓜就快要退出“舞台”了。
姜丰年回去后,就把西瓜投入井水镇着,珍惜着这为数不多的贪凉机会。
午后,廊下铺了张大凉席,一家人坐在席子上,享用着满盆切开的西瓜。
瓜瓤又甜又沙,一口下去,汁水在口中迸发,舒坦得众人都直点头。
姜丰年这时说着,“娘,养济院我都安排妥了,请了个厨娘,还带书院的夫子们过去看了。”
“至于以后再那管事的,我就托秦老板给找了个,是他家原先的老管家,虽是年纪大了,但身子硬朗,家里又没什么后人,也喜欢和孩子们待在一处。”
冯氏听了不由赞同,“嗯,这人选得好,是秦老板知根知底的,咱也能放心了。”
姜丰年应道,“我就是图的这个,而且有了这关系在,日后秦老板也会勤去养济院,有什么需要打理之处,也有他帮忙看着。”
这话一出,全家都能踏实了。
不远处,坐在门内看画本子的穆亦寒,也不由抬起头来。
他朝姜丰年的方向,露出赞许目光。
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乡下汉子,做起正经事来,还能这般周全无误,又负责得很。
看来只让他在家打理庄子,多少有些可惜了。
穆亦寒正琢磨着,有没有合适的差事,给姜丰年安排一二。
就在这时,小糯宝捧着西瓜皮,忽然呲牙咧嘴起来。
“嘶——”
冯氏忙看过去,“怎么了闺女,可是西瓜太凉,冰着牙了?还是咬着舌头了?”
小糯宝有点不不好意思,挠挠小脑袋,就藏起了泛红的手,不想让大人们看。
姜丰泽绕到背后,擒住她手腕揪出一瞧,才发现她的一只大拇指,都被“鸽子蛋”累肿了。
“哈哈,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金刚石戒子太沉,给咱糯宝小手累成猪蹄了。”萧兰衣忍不住仰头,笑得好生大声。
小糯宝尴尬地吐了舌头。
呜呜,天知道美的背后,要遭多大的罪。
金刚石戒子虽漂亮,但实在太奢侈,好大一颗嵌在上头,她才戴了一日,大拇指就承受不住,跟她撂挑子了。
没法子,小糯宝只能拔下来,换了只手戴,还想让它们轮流分“重担”。
冯氏被她臭美小样儿,弄得哭笑不得。
最后拍向了闺女小腚,无奈道,“你还不快给摘下来,不然俩手都成了猪蹄,咱家晚上可有的加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