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小糯宝身后的,还有四名御医,以及总领太监吴雀,和一队黑甲军。
看到这一地的人仰马翻,小糯宝就知家人们没吃亏,心头松快了不少。
“娘,糯宝来给你们“打扫”战场啦!”她飞快扑向冯氏,“对了,御医也已经请来了,还有我爹爹的手令!”
御医?
国师手令?
萧老爷被打得半死不活,躺在地上,嗓子都快嚎哑了。
这会儿见又来了个小公主,还带着手令,他更是怕得厉害。
姜丰泽斜了一眼,提溜起萧老爷,就逼他跪在地上。
“福星公主驾到,还不赶快行礼!”
“见、见过公主,公主万安……”萧老爷声音发虚,腿肚子不停打颤。
小糯宝拉了下丰泽的袖子。
“三锅锅,你快带几位御医先进去,给萧奶奶看病要紧。”
这话一落,萧家的几个小厮就主动跑来,领着姜丰泽和御医们,忙朝卧房那边去了。
等御医开始诊治了,小糯宝才盯住“罪魁祸首”。
她走到萧老爷面前,板起小脸道,“你这坏东西,可知犯了重罪?”
萧老爷心底一惊,“啊?我……草民虽是打骂了弃妇,但也算不上重罪吧……公主何出此言?”
小糯宝招招小手,“吴雀,你来告诉他。”
吴雀可是宫中的总领太监,他走上前,一挥手里的拂尘,颇为几分气势。
“庶人萧皓建,国丧期间私娶外室,不重国孝,是为大罪,罪当流放。”吴雀眯起眼睛,“怎么,你还敢不认?”
萧老爷一听脑瓜嗡嗡。
什……什么国丧?
他这才反应过来,先皇驾崩不足两年,眼下认真算起,确实是在国丧期。
按照南纪律法,国丧要守国孝,百姓嫁娶不受影响。
但王公贵族和商贾之家纳妾,却是不准允的。
外室等同小妾,正儿八经算起来,萧老爷这确实犯禁。
只是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只要没人拿来做文章,其实多数人家,还是照常纳妾,最多不操办罢了。
更何况,自从穆亦寒掌权后,就差把慕容皇室贬为人下人了,又有谁还会为这种皇室守孝。
萧老爷苍白着老脸,有苦说不出,“我、我这……草民萧皓建求公主开恩,还请看在我母亲的份上,就饶恕我这一回,我也是一时糊涂啊……”
小糯宝只觉犯恶心,皱着小眉头。
“你对母亲不孝,对妻子不敬,对儿子不爱,现在却拿他们的交情,给你自己开脱,哕哕哕,你真不愧是叫萧好贱!”
进宫的时候,小糯宝就揣着心思,跟爹爹打听了一下,怎么才能给萧老爷治罪。
虽说只要国师一句话,就能让萧老爷死一万次。
不过小糯宝不想再给爹爹,添任何“不仁残暴”的影子,所以才问到了国孝期犯禁的名头,拿来用上一用。
萧老爷现在是又悔又怕,直朝着小糯宝磕头求饶。
小糯宝挥挥小手,“吴雀,先把他给绑了,等候发落就是。”
不过,到底要不要给萧老爷治罪,她还得问过萧奶奶才行。
黑甲军进了院内,这就把萧老爷捆了,这时候,众人才知事态有多严重。
方氏顿时就慌了,但也知逃不出去,索性两眼一闭想要装晕。
门口的牙婆子也怕了,脚底抹油正要开溜。
冯氏眼疾手快,一把扯住牙婆子,就给摔进了院子里。
“想跑?可惜晚了!”
小糯宝瞥她一眼,“你这婆子,明知萧夫人并非奴籍,却要随意买卖,就等着被送去大理寺,按罪受罚吧。”
牙婆子两眼一黑,差点哭死在地。
至于方氏嘛——
冯氏喊来萧府小厮,提了一桶热水,全都泼到她脸上,烫得她嗷一嗓子就起来了。
“公主大人,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方氏顾不得脸上疼痛,跪地狡辩道,“我也不是自愿做这些的,都是我兄长!是我兄长逼我来的!”
小糯宝扁扁嘴,“你一心想当萧家夫人时,怎么看不出你是被逼的呢?就和萧老爷绑一块,等着做一对没命鸳鸯吧。”
收拾好了这些人,众人心头可算出了口气。
萧夫人心眼含热泪,正要好生给姜家人道谢,而就在这时,御医有了动静。
“快告诉公主!”
“施针有用,萧老太太醒了!”
想不到会这么顺利,小糯宝急忙朝卧房里跑去,脚底都快跑出火星子了。
萧夫人也顾不上流泪,拖着羸弱的身子,就和冯氏她们一同赶去。
萧老太太才刚睁眼,三四日没进食的她,躺在榻上,看着瘦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