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宝,你是想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吧?”李七巧抹了把她湿漉漉的小脸道。
冯氏有些惊讶,忙问,“这话怎么说。”
小糯宝看着她俩一脸好奇,故意卖了个关子。
其实,从她进宅子的那一刻起,就发觉大哥大嫂的想厢房那边,有股从前没有的财气。
“这个嘛。”小糯宝摸摸下巴,像个小大人似的,“糯宝觉得,还是得大嫂自己坦白才行,我要是先说啦,那就不给她认错的余地了呀。”
冯氏听得好笑,“你这小宝儿,出去历练一趟还会说大道理了,就故意吊着娘的胃口,娘今晚都够呛能睡好觉。”
她抓住闺女的腰,这就气得拍了两下小屁股,心里有些不踏实。
小糯宝浑身白胖又滑溜,像只大泥鳅似的,在娘怀里滚来滚去,咯咯了好一阵,才可算逃脱娘的“魔爪”。
正好她也洗够了。
这就手脚并用,在水里疯狂扑腾,溅了她俩一脸水花,便急忙爬上去逃了。
“这小捣蛋!”冯氏抹了把脸,脚后跟都顾不上磨,就起身去抓闺女了。
不一会儿,小糯宝被挠痒痒的咯咯声,和两个妇人的说笑声,就在浴房里响个不停,听着就让人心情大好。
孙春雪拿着几套干净衣衫,过来时,故意放慢脚步。
待听到里面一片嬉笑声,她才松了口气,放下衣物。
“东西我是偷摸摸收的,娘应该不能知道啥吧。”孙春雪嘟囔一通,就摸摸胸口,不知为啥,总觉有点心慌。
休息了大半天,直到第二天晌午,小糯宝这几日赶路的疲惫,才终于缓过来了。
吃午饭时,小糯宝生龙活虎起来,坐在椅子上,抱着小饭碗等开饭。
午饭是府上厨娘做的,手艺虽比不得李七巧,但吃起来倒也尚可。
只是原本,厨娘打算做几道南省菜肴,以清淡为主,不沾油腻,想让主人家们的肠胃先适应一下。
却不想,冯氏中途进去,吩咐把菜食换成两种馅的饺子。
“晌午就吃个猪肉酸菜饺子吧。”
“不过其中一盘,在水里搁楞一下就行,不用煮熟。”
厨娘虽觉惊讶,不过主人家的吩咐不能不听,这就照做了。
饭桌上,姜家人照常坐好。
孙春雪夹起个饺子,蘸了点蒜酱,才刚咬一口,就哇了声吐出来。
“怎么了老大媳妇?”冯氏没有动筷,只是瞥了她一眼。
孙春雪有些气恼,“娘,那厨娘是咋干活的,这酸菜猪肉饺子里的肉,竟然是夹生的,这谁吃得下去?”
姜丰年他们一听,连忙嚼了嚼自己面前的饺子,纷纷摇头,“没有啊,这盘饺子是全熟的。”
“对啊大嫂,我这边的饺子也好着呢,厨娘包的可好吃了。”丰苗吃得摇头晃脑。
孙春雪再一低头,又连戳了几只自己那盘里的饺子,里面的肉确实带着红丝,就是半生不熟的啊。
“娘,这咋回事。”孙春雪有些懵了。
冯氏却盯住她,“这饺子用的是好面,里面的酸菜也是辛苦腌出来的,但就因为猪肉夹生,这好好的饺子就没法吃了。”
“饺子是这样,家也是这样。”冯氏忽然话锋一转,“一个家就算日子再红火,家里人就算再争气,但要是有谁夹着生,藏着掖着,那这个家也怕是要坏。”
小糯宝捧着小脸,笑眯眯地看着冯氏。
娘真是聪明呢,昨日她没有把话说透,但娘自己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今个儿这是故意弄个饺子,在点大嫂呢。
孙春雪脑瓜转得慢,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听出婆婆的意思。
她脸顿时红透,像要滴血似的,握着筷子满手心都是汗。
一顿饭吃下来,众人都是吃了个饱肚,唯有孙春雪只吃了两口凉菜,就一脸愧疚地回屋了。
过不多久,等姜丰年被冯氏支使出府后,孙春雪就来找冯氏。
“娘,是儿媳妇不好,儿媳知道错了。”她嚅嗫着,膝盖往地上一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