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前,里面的小子们摇晃脑袋,念叨着之乎者也。
外面的大人们聚在一起,双手掏进袖里,听着村长训话。
“咱们村能有今日,那是来之不易。”
村长挥舞起烟锅子道,“老话说的好,世人都是嫌你穷又恨你富,所以咱的好日子关上大门过自己的,可不能到外面嘚瑟,省得招了嫉恨,知道吗。”
村里人不是不知这个理儿。
先前青泉村里正的事,他们还历历在目,一个个都点头如捣蒜。
村长又提醒道,“还有,做人不能忘恩,咱能吃饱穿暖,全是姜家给的帮衬,以后可得记着姜家的情,不用天天挂嘴边,但心里得有个数!”
“知道了村长叔。”
“嗯嗯,我们心里都有杆秤。”
说起姜家的好,村里人也都很有感触,有几个妇人甚至红了眼。
有着村长时不时的“感恩教育”,加之乡亲们的根都是很正,大柳村的气氛,总是团结又融洽。
学堂里,张秀才拿着戒尺给孩子们讲课。
学堂外,村长挥着烟斗给年轻人们告诫。
大柳村虽是乡下之地,但从不缺教育的灌溉,两代人受着长者的提点,正是村里未来的希望啊。
不过张范建他们也没白来。
这不,等训完话后,刘婆子有点话想说,就扭捏地问了句。
“村长啊,眼看快到年根了,我家菊娇又虚长一岁,啥时候能往咱村招俩女婿,给我家闺女的大事解决了。”
众人一听,皆是哄笑。
菊娇这丫头年岁确实不小,可这亲事迟迟难成,倒成了刘家的一大难。
村长早有预备,正好张家村和西山村,都有品性不错的年轻人,只是因故没了爹娘,才迟迟难以娶妻。
于是三个村子一合计,这就相看起来。
只是菊娇那懒丫头眼高于顶,她没谈成,不过倒是成了另外两门亲事。
大柳村顾寡妇的小姑子,招了张家村一赘婿。
杨田梅的堂妹,嫁给了西山村村长的侄子。
年关将近,亲事一经定下,日子也就定在了年后不久。
小糯宝一听要有两顿喜酒喝,赶忙缠着冯氏,嘻嘻扬着小笑脸,磨着要做两身喜庆的新衣裳。
冯氏围着灶边,正要和面弄个酸菜猪肉馅包子。
想起那快冒尖、都快盖不上的衣箱子,她就想让小家伙屁股开花。
不过大手抬在空中,终究是没忍落下来。
萧兰衣闲得发慌,抱起小糯宝就笑,“婶子,买衣裳我在行啊,你在家忙着,我带糯宝去!”
“别人成亲,她买红衣裳干啥,当送婚童子啊。”冯氏哭笑不得,却还是递了钱袋子,“别忘了再买上个新衣箱子回来,她那些小衣裳多的,要是没个箱子装上,我都怕夜里衣裳自己长腿跑了。”
小糯宝咯咯直乐。
萧兰衣也像是大松口气,忙抱着她就进城去了。
如今姜丰泽南下,辽东营的弟兄们也都去了,萧兰衣在家养伤,实在无事可做,可是要闷坏了。
萧兰衣偏又生好动,在家一待久了,就又开始了“猫嫌狗怕”的日子,正愁没事做呢。
说起萧兰衣的日常,无非就是早起给糯宝掖掖被子,倒倒尿壶,便去练功。
有时丰苗懒得去学堂,故意躲茅坑里,还要被他揪出来,哈哈大笑道:“婶子,快看我抓到了啥”
冯氏回回都要脱下鞋底子,怒吼一声,“姜丰苗!”
姜丰苗泪流满面不说,可丰景也好不到哪里去。
萧兰衣静下来,看他在看书,就要考考他。
丰景起初正经,认真回话,“嗯,你考吧。”
却不想,可萧兰衣问的竟是刁钻诗词,
有时问的丰景脸红,气得再也不想理他。
就连小春哥儿都怕他,因为每每起早,萧兰衣都要看他睡姿不对,弄醒了重睡,
“坏咯咯,坏咯咯。”小春哥儿泪流满面,小嘴只能呀呀控诉。
等把小糯宝送回家中,萧兰衣又继续了猫狗都嫌的日子。
顾寡妇路过时,看到他和丰苗在院里干仗,就笑着道,“萧公子还是孩子心性,等将来找媳妇就好了。”
萧兰衣可没兴趣,吓得耸肩,“找媳妇儿?这个我可不想。”
顾寡妇想了下,叹口气,“也是,你身子那么白,真找了媳妇一钻被窝,肯定白得媳妇连都不好意思。”
这话一出,让这大小伙子瞬间石化。
“顾大嫂……你、你还看过我身子?”萧兰衣后退两步。
顾寡妇理所应当,“可那不,忘了啊,那天你受伤被抬回来,丰虎在炕上直接给你衣裳脱了,咱不都看过吗。”
“刘大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