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青泉村那几人,连带着几个暗探,都已经挨了几顿严刑,实在是榨不出啥话了。
辽东营也懒得再收他们,免得再浪费粮食,便打算翌日上午,将他们送去衙门大牢。
老李头虽然脾气暴,但心里也有成算。
再咋气也不能跑去辽东营揍人,于是便问了押送时辰,想要在半路上好动手。
到了第二天,上午干了会儿农活,老李头便扯着村长去了。
青泉村里正和他几个乡亲,一共五个人,三男二女,全都挤在一个木笼子里。
粗糙木头做的牢笼,被固定上牛车之上。
五个人挤在里面,既站不直,又蹲不下,只能半弯着身子,别别扭扭得贴在一起,简直比下饺子还难受。
老李头赶着牛车,带着村长一路跟着。
不多时,辽东营的兄弟便押着那几人,入了云城之中。
从城郊去往衙门,这一路,势必要经过闹市,惹来百姓围观。
老李头算准了这时,那押运车定会因人群而慢下来,便打算趁着这阵空当动手,咋说也要出一出气。
只是慢虽是慢了,可为了不出意外,姜丰泽派了六七个兄弟前往,一直护在牢笼左右,老李头实在不知该咋动手。
好在,萧兰衣这时察觉出老李头的意图,故意咳嗽两声,命令众人停下。
“那个什么……”他也不好太过明显,便掏出袋银子递过去,“哎?你们闻,啥味那么香,哦,好像是那边有卖馄饨的,你们过去吃碗馄饨吧,出来办事也不好饿着。”
辽东营众人大眼瞪小眼。
“o_o!”
“……”
“?”
事还没有办完,就先去干饭?
大伙虽觉一头雾水,不过看萧兰衣连银子都已给了,便也不好不去,正好他们也都饿了。
待弟兄们一撤,萧兰衣便也故意走远几步,但目光一直盯着牢笼。
老李头见到时机来了,抬头给萧兰衣抛了个飞眼,这便拽着村长下来了。
“还是萧公子这孩子上道啊,要是换成丰泽押车,他死脑筋,肯定想不到这招。”老李头乐得豁牙都露了出来。
下一刻,就见他拿出过牛车上的泔水桶,抡圆了胳膊,就青泉村那几人泼了过去。
“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还想祸害我们?我们以前真是瞎了眼了,竟把你们当好人看!”老李头边泼边骂。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做坏,今天,你们就别想被轻饶了!!”
臭烘烘的泔水,一下子洒在木笼子里,把那几人浇了个浑身透。
他们原本留多日没有梳洗,浑身上下黏腻腥臭,如此一来,便更是臭不可闻了。
青泉村里正被吓了一跳。
顶着一头泔水瞪大眼,差点反应不过来。
村长受了老李头影响,又拿来满满一桶,还特地带了个水瓢,走到押运车前,专门只对着青泉村里正泼。
“我真是错信了你,从前还总想着你是个顶好的,我也要当个像你一样的村长。现在看来,呸!你真不是个玩意儿啊!”
村长一边大骂,一边泼脏,那语气和神态,比看负心汉子还要幽怨。
而青泉村里正和那几人困在笼中,想躲却压根躲不掉,五个人挤来抢去,那样子简直狼狈极了。
这会子,城里的百姓看到这光景,都忍不住上来围观。
询问那几人到底犯的啥罪。
老李头想着余下暗探还未抓着,不好太过声张,说出他们的遗孤身份。
于是干脆啥也不说,趁着那几人惊慌之时,快速扒下其中三个老头的裤子,故意让大家围观。
一下子裤子没了,那五人简直臊得想钻地洞,可偏生他们困在笼里,想钻也没处钻啊。
周围的百姓们,倒也是极爱八卦的。
一看五个老头和老太婆,挤在一起,还有光屁股的,顿时就笑成了一团。
“大伙快看,这里面有人没穿裤子。”
“弄不好,是耍了啥流氓,所以才被抓起来关一起的。”
“欸?那里面的老头有个我好像认识,好像看过他给城东布坊,送过布呢。”
众人围着牢笼说笑,一道道目光灼热如刺,盯得青泉村里正他们简直想死。
一旁的萧兰衣见了此景,也忍不住拍手哈哈,直叹老李叔真是够损。
这时,村长也出够了气,拎着空泔水桶,坐在牛车继续看笑话。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青泉村里正浑身哆嗦,索性把脸埋在掌心,做个缩头乌龟。
而同行的一个青泉村婆子,实在受不住臊,抓着笼边,就把脑袋往上撞。
只是里面太过拥挤,这婆子根本使不上劲儿,撞了半天,把脑袋撞出两个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