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鞑子,小糯宝所知不深。
可她听得出,此事关乎着百姓安危,便知是头等大事!
小糯宝鼓着小肉脸,这就闭上双眼,静静观想。
待脑中景象现出后,她额角猛的一跳,睁大了眼睛,攥紧了一双小拳!
不妙,府城的东南向,竟有漫天火灾临世之象……
看来那些鞑子的目的,并非仅是骚扰百姓、抢些钱财,而是要闹大乱子啊。
这会子,韦院长和友人们,还在义愤填膺地议着此事。
感觉到怀里小人的颤动后,韦院长下意识搂紧了下,拍拍小糯宝的后背,又继续蹙眉低叹。
“府衙真是混账,如此不管不顾,一旦鞑子居心叵测,探了咱们的粮仓、栈道、兵力等内情,就此埋下祸端,那些官门中人可承担得起?”
高髻男子愤愤摇头:“哼,要我说,真出了什么大事,那些狗官定跑得比谁都快!这些年来朝廷积弊甚多,已是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我还听闻,六部中早就有人和贼邦勾结,而这回鞑子莫名进能越过关卡,溜进府城,不知是不是也有人给他们做内应!”
这时,小糯宝回过神来,小嗓音急得哑了几分,突然打断众人。
“府城,东南方向!”
“什么?”韦院长一愣,低头看她。
“院长叔叔,府城东南处,是什么地方,那边要出大麻烦。”小糯宝焦灼地抿着小嘴,扯了扯韦院长袖口。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
只当这小家伙是被吓到了,随口说的胡话。
只有韦院长瞬间懂了,他知糯宝的本事,便明白她定是预知到了什么,忙问向自己同窗:“东南方向……府城我不熟悉,你是押运官,可知那边都有何重要之处?”
高髻男子想了下:“那边……有些巷子、五六家钱庄,还……还是府城的粮仓所在,以及咱们北地十六座城的兵械库、马草库,都在那边!”
小糯宝一听,顿时急得猛踢小腿,脸蛋儿都跟着红了。
“糟了,那边可是有火烧之象,看来鞑子多半是想烧钱庄、粮仓和兵械库这些要地,要出大事了院长叔叔!”小家伙急喊出声,口水都喷出来了。
韦院长瞬间大惊。
脸色这就煞白如纸。
他知糯宝定不会出错,大手重重拍在桌上,喘着粗气道:“这可遭了,钱庄一毁,府城百姓必乱。若是兵械库和粮仓也烧没了,那鞑子一旦大举来犯,就会打咱们个措手不及,府城和咱云城怕是都保不住!”
韦院长的友人们,听了这话,神色皆是一震。
他们虽对一个孩子的话不全信,但联想到鞑子的举动,却不得不警惕起来。
毕竟,鞑子和南纪国仇恨极深,此番突然来袭,若说只为抢些民间钱财,难免有些不合常理。
可若是为了声东击西,以抢掠的名义,来探府城兵械库的位置,那便合情合理了。
“如若烧钱庄和兵械库,才是他们真正目的,那府城和北地各城,可真就要危险了。”其中一位语气焦灼道。
韦院长坐立难安,扑通一下站起:“咱们不能坐以待毙,此事必得上报朝廷,否则兵械库被毁,鞑子打进来,咱们北地十六座城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众人越说越是大声。
大堂内,其他宾客也闻之变色,纷纷放下茶碗加入交谈。
“什么,府城那边有鞑子侵扰,官府竟置之不顾?”一个男子气得拍桌。
“鞑子曾辱咱女子,杀咱幼子,手段何其残忍,他们要是打进来,那咱百姓们都要遭殃,那些天杀的狗官!”又有一位老者喝道。
这时,冯氏过来送点心,听后也跟着又惊又怒。
说起这鞑子和南纪国的过往,那可谓是血海深仇。
百年前,南纪国国力最弱时,鞑子曾趁机来犯,不管男女老幼,一律逢人就砍,使他们血流成河,庄稼地的秸秆都染成鲜红,十人中死伤至少有七。
若不是后来,穆家和萧家出了名勇将,拼死护住了北地。
只怕现在的北地十六座城,早已落入贼人之手。
之后的数十年,南纪国国力强盛,对鞑子一直提防严谨,才算有了长久太平。
可眼下这几年,南纪国日渐弱势,碰巧鞑子又要来袭,冯氏还真有些担心,过去的悲剧会再度重演……
大堂内,其他宾客们也有此想。
众人痛骂了几声官府,便有人忍不住站起,想要进京去鸣鼓陈情。
“府衙的狗官既不做事,那咱就进京,把此事告知兵部!”
“要是京官们也不作为,实在不行,就告御状去,不信国师和小皇帝也不管。”
“再不行,咱就召集自家府中护院、雇上一些散兵,人多力量大,靠咱自己去搜捕鞑子,总之不能让他们祸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