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席面快要吃完,众人也不急着散,都坐着唠起闲磕来。
大伙从庄稼苗的长势,啥时候施肥,聊到谁家夜里动静太大,是不是在生大胖小子。
主打的就是一个热热闹闹,再加口无遮拦。
小糯宝鼓着腮帮子,两只食指戳在一起,听得那叫聚精会神,生怕漏了啥八卦。
这时,不知是谁又提起了小孩不宜的话茬,冯氏反应快,飞快捂住了闺女耳朵。
“娘,糯宝听不见啦~”小家伙抗拒地噘着嘴巴,有些气鼓鼓。
冯氏刮了下她鼻子,无奈笑:“不给听!大人的事,小孩子听多了容易烂耳朵!”
对此,小糯宝抱起双臂,表示丝毫不信。
不然为啥五哥哥正一脸坏笑,还听得那么高兴呢。
外村的村长们跟着说了几句,也不拘谨了,像张范建这般有心眼的,此时已经端着酒碗,去套村长话了。
“杨叔,你们村有没有啥大小伙子,还没娶亲的,我们村可有好几个大闺女呢,要不咱结个亲啊。”张范建嘿嘿道。
村长酒过三巡,但脑袋可还清醒,笑呵呵摇头:“有也得先紧着我们自己村,听说西山村单身汉多,不如你去问问老刘?”
张范建忍不住叹气。
还想着,能往这边嫁进几个丫头,让她们享享福。
顺便也好让大柳村,以后多多帮衬一下张家村。
张范建被婉拒了,其他村有这念头的,也只能识趣坐回去。
一顿席面吃了两个时辰,直到众人都喝得晕乎乎,村长才散了席,各回各家歇下了。
想着工地那边快完活了,这几日需要收尾的事多,姜丰年可是滴酒未沾。
到家躺了小半个时辰,他便套上驴车,进城去买最后需要的一点泥料和木料了。
回来时,姜丰年顺便逛了逛首饰铺,给妹妹买了只能调圈口的小银镯。
银镯上刻着胖猫咪的纹样,尾端挂了个红玉髓挂坠,戴在糯宝白嫩的手腕上,格外衬她肤色。
小糯宝稀罕地爱不释手,戴上去还不停摸来摸去,嘴角一直往上翘着。
姜丰年讨了妹妹欢心,把脸凑了过去:“糯宝喜欢这镯子吗。”
“喜欢呀,好看好看!”
“那喜不喜欢大哥?”姜丰年期待眨眼。
小糯宝咯咯一乐,搂过大哥的脖颈,糊了他一脖子口水:“糯宝最喜欢大锅锅了,要是大锅天天给买镯子,我就天天都最喜欢你!”
冯氏她们一听,不由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这小磨人精,嘴巴甜得可是让人颇有负担啊。
姜丰年托起妹妹,哭笑不得地挠头:“小家伙,娘一个月才给大哥多少银子,你这是想让大哥把钱袋子都掏空啊。”
小糯宝笑得哈喇子都淌出来。
没办法,这就是哄女孩子开心的代价!
屋子里笑了好一阵,才又各忙各的,冯氏出去把晒的被子拍松软,收进了屋里。
李七巧和孙春雪张罗着晚饭,姜丰泽和萧兰衣则一边斗嘴,一边去后院喂鸡鸭。
全家忙得热闹,唯独不见姜丰苗的身影。
“你们谁看见老五了?”等冯氏反应过来时,连忙问了一嘴。
家里没人知道,都一个劲晃头,冯氏担心小皮猴又惹祸,这就要出去寻。
小糯宝也不知她五哥跑哪去了,好像下午时,他就不在里屋。
她怕丰苗一会儿又要挨打,自己好过去帮他挡一挡娘,便也噔噔迈着短腿,紧跟在娘身后。
娘俩一直从学堂,找到福善堂,直到路过田间,才看到一个瘦小子,正猫腰撅腚,蹲在萝卜地里呢。
冯氏松了口气,单手抱起糯宝,这就过去喊丰苗:“老五,待会好吃饭了,你大哥还从城里捎了两包蝴蝶酥,不回家吃去,在这儿蹲着干啥坏事呢。”
姜丰苗馋巴巴地转过身,拍拍手上泥巴道:“娘,我想吃地里种的波斯萝卜了,下午我来找旺福玩时,看到有个萝卜都长出来了,咱给吃了吧。”
“啊?咱家萝卜长出来了?”冯氏惊讶,赶紧顺着丰苗指的方向看。
想不到这小子不声不响,竟是家里头一个发现的。
姜家也是初次种这萝卜,只听韩公子说,此物是夏日成熟。
却不知到底是初夏还是晚夏,只能摸索着来。
冯氏忍不住好奇,连忙朝那边跑过去。
果然,就见到其中一个萝卜苗下,已经冒出来了大块萝卜“屁股”,只是藏得太深,才没被丰虎他们发现。
露出的皮是青白色的,看着饱满,想必底下的部分也定是成熟了。
“想不到好得这么快,萧公子说这波斯萝卜是甜的,味道和果子差不多,也不知咱家种的是不是。”不知不觉,冯氏心跳都加快几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