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糯宝坐在小板凳上,晃悠着白萝卜似的小短腿。
在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走远了后,她才重新起身,示意大哥出去找几个专门的工匠,把灶台和净房也赶紧移位。
一堆人,忙活了一通。
直到天色渐暗,大伙累得满身是汗,整个书院的风水布置才终于改成了顺局。
小糯宝衣衫弄脏了,小脸也被熏了好多灰尘,她像个顾不上擦洗的小花猫,叉腰巡视了一番。
直到确定各处都已妥当,她才松了口气,露出满意的甜笑。
“好啦,败局已破,学子们也能睡个安稳觉了。”小糯宝咯咯笑道。
姜丰年拍拍脏手,看着焕然一新的书院:“妹妹,那韦院长现在咋办,他不会一直疯下去吧?”
小糯宝露出踏实的小表情:“放心不会,韦院长心神受损时日不久,现在起只要休养几日,他自己就会恢复了。”
闻言,学子们可算是能吐口浊气,都高兴地拍着手掌。
他们这才又想起还在寝房的韦院长,怕他饿着,忙端着馒头、稀饭跑去照看。
在书院忙活了一天,姜家人回到家时,都已经是披星戴月。
李七巧给他们四个留了饭。
掀开锅,里面还冒着热气,摆了四碗大碴子粥,一碗鸡蛋酱,一盆酸菜粉条肉,还有盘干煸豆角。
冯氏也懒得再放桌子,便抱着闺女坐在灶台边吃,四人饿得都不轻,吃了个饱肚后,便带着一身疲惫洗洗睡了。
在韦院长未好之前,夫子们都不敢再来教书,一个个捂着未好的伤口,生怕再被打一头包。
所以姜丰景便算是休沐,可以在家多待几日,好好陪陪妹妹。
先前为了准备童子试,姜丰景每十五日才回来两天,可是把小糯宝给思念坏了。
丰景也想妹妹想得紧。
现下一回到家,就黏着妹妹像个小尾巴,不管糯宝是晨起穿衣,还是夜里把尿,他都抢着做,巴不得给包圆了。
姜丰苗和萧兰衣见自己“差事”被抢,像是糯宝的关注也被夺了似的,都不甘示弱,各种在糯宝面前刷存在感。
于是乎,姜家一时可闹腾了,从清早起来,他们三人就围着小糯宝,弄得四处叮当响。
午后,小糯宝睡醒起来,肉嘟嘟的身子在炕上滚了几下,觉得有些口渴。
她想起,二嫂去福善堂前,煮了一锅酸梅汤,盛在盆里凉着。
这便哼哼唧唧地要喝。
谁知小家伙刚一开口,丰景、丰苗还有萧兰衣就连鞋子都顾不上穿,这就冲到外屋,要拿酸梅汤。
姜丰苗先抢到青花小碗,便嘿嘿得意:“妹妹的碗在我手里呢,我给妹妹弄就行了。”
姜丰景把一整盆酸梅汤都抱走:“还是给我,妹妹要喝的东西在我这儿呢。”
萧兰衣仗着身高优势,直接一把摁住两个小子,叉腰仰头大笑。
“想跟我抢,门都没有!。”
丰景和丰苗赶紧合伙反抗,三人闹成一团,到最后,糯宝的碗掉地摔了,整盆酸梅汤也泼地上洒了。
窘得他们仨都吐了吐舌头。
……
家里连着热闹了四五日,这天上午,韦院长提着一匣子点心、果脯,忽然虚弱地出现在村口。
他初来乍到,不识姜家住哪,正好在田间问了下路。
乡亲们一听是找糯宝家,立马都放下手上的活,簇拥着他,一路护送到了姜家门口。
韦院长有些受宠若惊,脑门都冒汗了。
但转念一想,姜家仁义,在村里能有这么好的人缘也不稀奇,便窝心地笑了一下。
这时,正好姜丰虎刚从茅厕出来。
一看见韦院长,他连裤子都来不及提好,便冲着屋里喊道:“娘,老四,快出来看是谁来了!”
闻声,冯氏和丰景都忙出来迎人。
几日不见,韦院长已经消瘦了一大圈,飘逸的长发也毛躁了不少,还多了两根银丝。
丰景立马眼睛发酸,他行了礼,这就赶紧沏茶去了。
待把韦院长迎进屋里,冯氏问道:“韦院长怎么来了,路也不近,我看您脸色不佳,怎么不在书院好好休养。”
韦院长看了一圈屋里,见小糯宝此时正睁大眼睛,关切地看着他,不由露出几分笑意。
“我已经好多了,也听书院孩子们说起那日的事,此番,是特来感谢你们的。”韦院长把糕点和果脯放在炕上。
买的都是甜的软糯的,小孩子都会喜欢吃。
这几日,韦院长已经慢慢开始恢复。
直至今日晨起,心神才全然安宁,也得知一切多亏了姜家人帮忙。
他愧疚地摸摸丰景的头:“前几日院长失态,可是把你们都吓坏了吧。”
丰景又不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