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李引儿刚一回村,便得了福善堂的活计。
乡亲们有的羡慕,有的眼红。
加上李婶子平日人缘极差,有的人难免牵连到引儿,甚至还有几个碎嘴子,觉得引儿心机太重,故意跑去福善堂帮忙,才捡了这大便宜。
早起时,冯氏和李七巧说起外头的闲话,二人都为引儿觉得委屈。
小糯宝抱着枕头,边挠小腚边转转心思。
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这时,孙春雪一脸喜气地走进屋,叫小糯宝醒了,就对着她耳边幽幽吹气。
“小姑子~醒了呀?你快摸摸大嫂的肚子,看看这胎到底是个带把的,还是个闺女啊。”
小糯宝一听,无奈地踢踢腿,这就捂着耳朵躲进被窝。
自打得知有孕,是不是闺女这件事,大嫂都问她十八遍啦!
她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啦!
呜呜糯宝的耳朵也是耳朵啊,还是快放过她吧。
丰苗扒拉开大嫂,扯起嗓子就要喊:“大嫂,你要是再烦妹妹,我就叫娘过来训你!”
孙春雪紧张地瞥了眼外屋:“老五你快小点声啊,喊娘来干啥,大嫂这不就是盼着,能给你们生个小侄女吗。”
说着,她脸就有点红,别扭道:“你们大哥可是说了,只要这一胎能生个闺女,他以后啥都听我的,让我骑他脖子上拉屎都成。”
小糯宝露出一只大眼睛,探出被子,偷摸瞅着大嫂。
大嫂腹中阳气甚重,这闺女梦,怕是只能等下辈子实现了。
不过看着大嫂一脸陶醉,她啧啧摇头,还是不忍心戳破,毕竟人嘛,有些希望总是好的……
吃早饭时,孙春雪看着桌上的酸豆角,眼睛大亮,口水都直往下咽。
但一想到酸儿辣女的老话,她还是忍着一筷子不碰,特地下地倒了半碗辣酱,拿馒头蘸着辣吃。
只是想吃酸的心情实在高涨,孙春雪啃了两口辣酱馒头,就有些啃不动了,边吃边泄气。
姜丰年见饭桶媳妇食欲不高,还鼓劲道:“咋啦媳妇,是不是辣酱不够辣,咱闺女还想吃些更辣的?那我去把刘婆子给的泡椒酱拿来!”
孙春雪真想把半盘子酸豆角,都倒进肚子里,但还是硬着头皮,对着姜丰年点头。
“对对,我爱吃辣,快去拿吧,越辣越好。”
姜丰年高兴直乐,夹了俩大泡椒就喂给媳妇:“这么爱吃,这那一胎生定是个闺女,等生出来,也好给咱糯宝做个伴。”
眼看孙春雪辣得嘴巴都要冒火,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小糯宝和冯氏都不由偷笑起来。
冯氏可是个过来人,孙春雪的嘴硬就能糊弄下姜丰年,哪里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于是饭没吃完,冯氏就把两碗辣酱都撤下去。
“拿走拿走,辣子吃多屁股遭罪,以后大早上不许吃辣。”
孙春雪听了心头一松,赶紧吐出嘴里泡椒,猛灌凉白开。
小糯宝吃了一小碗虾仁玉米松花蛋馄饨,又啃了半碗肉沫蒸蛋,吃饱后,便有要紧事和冯氏说。
“娘,咱们福善堂,赚多少银子了啊?”小糯宝抹了抹油光光的小嘴。
冯氏拍拍丰苗脑瓜:“二十文钱,你来说。”
丰苗反应极快:“嘿嘿,我早就看过账本了,除去给刘婆子她们的工钱,每日一顿给老人们备点心的钱,再加上预付的那些银子,现在算是赚了九百三十八两。”
“小一千两了。”姜丰年他们都听得惊喜。
小糯宝点点脑瓜,思绪飞快转动。
她脆声道:“娘,那便拿出个零头来,就三十八两,贴补给村里的学堂和老人堂,算作咱们给村里的福利吧。”
老人堂指的,自然是老李头他们住的那个。
早在经营福善堂前,小糯宝就盘算过,这生意要想做得顺心,必得惠及乡亲,甚至发展整个村子。
除了提供一些活计,让乡亲们跟着赚份轻松钱外。
像学堂、老人堂,也应该是他们头一个照顾到的。
虽未必能做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适当地照顾下村中老幼,才最能够得人心。
现下若是说出,能让乡亲们高兴一阵,既有动力春种干活,也能解了那几个对李引儿的眼红。
冯氏知道闺女有自己的盘算,自然毫不犹豫,立马支持。
“好,三十八两也不多,正好学堂那边,这几日笔纸都用完了,那以后学堂的纸墨费用,就由咱福善堂出了。”冯氏说道。
小糯宝挠着脚趾豆,奶乎乎地琢磨着:“嗯嗯,还有张秀才叔叔的教书费,也可由咱们出。”
“张秀才在学堂辛苦,又从不跟乡亲们收半文钱,等开春了他没法下地,地里的活都给他爹一个人干,再让他白教确实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