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蝉鸣穿透燥热的风,扰得人午睡难安。
小糯宝索性结束打坐,揉了揉发麻的小胖腿后,就从拔步床上蹦下。
虽说,萧弈那小子是太难缠了。
不过,该吃吃,该喝喝,日子还得照常过!
小糯宝先是去了冯氏屋里,小嘴一嘟,给了睡觉的娘一个大吧唧。
然后又哒哒去了小厨房,翻出个白瓷碗,盛了满满一份红豆冰酥酪,满院子溜达着吃。
冬哥儿已经能跑会跳了,隔窗一看到小姑姑的影子,就像小老鼠闻到油香似的,晃晃悠悠跑出来,就和春哥儿抢着牵小姑姑的衣摆。
“姑姑~”
“小咘咘~~”
小糯宝被两个小尾巴围着,逛了一圈院子,就把吃剩的让给他们,哄得俩小子笑得好开心。
“小姑姑最好啦!”
今日,姜丰泽和萧兰衣正好休沐半天,也是难得在家。
萧兰衣伸了个懒腰,出屋看到小胖丫后,就弯起了眼睛,抬臂给她问问抱起。
“有阵子没陪你逛街买买买了,唉,可惜军营太忙了,你三哥又不放我假。”萧兰衣语气委屈。
“对了,我们今日回来时,怎么听你二哥说,我那本家小叔叔没死透,还借着别人身子活了?”他又压低声音,大眼睛满是好奇。
小糯宝知他最爱八卦,抱着他肩膀细说道,“没错呢,萧哥哥,不过他也太可恶了,抢了别人的胎身,妄想借肚转生,就连吴爷爷的嗝屁汤,也多半被他躲过了。”
萧兰衣一边听着,一边伸手给小胖丫扇风。
不过他心里,也挺五味杂陈的。
毕竟当年,萧家怎么说,也是南纪两大家族之一啊。
如今人丁凋敝就罢了,偏生唯一的主脉子嗣,还是这么个小坏怂,萧家祖宗们泉下有知,估计祖坟都得炸出个坑来。
萧兰衣还有些心疼小胖丫,伸手捏了下她肉脸蛋,“你也是受累了,等着,等这阵子忙完了,萧哥哥花些银子,多搜刮些珍宝回来,到时候让你随便挑着玩!”
丰泽在后院练完了剑,无奈地瞥他一眼,“你今日刚去定了十件新衣,俸禄早被你嚯嚯完了不说,连我的那份儿,也搭进去了,你就少给妹妹画大饼了。”
萧兰衣瞪他一眼,打算一会儿就回趟萧府,“奶慈孙孝”几个时辰,保证腰包又能鼓了!
小糯宝被逗得咯咯乐,小短腿晃来晃去,几次都磕到下面的春哥儿脑袋,懵逼不伤脑。
就在这时,突然小厮进来通传,辽东营有人来报。
“伯爷,城外有异!”
营兵神色紧张,只说了几句后,姜丰泽和萧兰衣就神色大变,提了随身配剑便出门了。
小糯宝有些好奇,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
她正要上前追问,不过这时,村长也兴冲冲来了姜府!
“糯宝,丰年啊,你们快出来,咱大柳村来人送波斯萝卜了!”
闻声,冯氏他们从午觉中清醒,都赶忙出屋。
的确,算着日子,早到波斯萝卜丰收的日子了!
一个多月前,村里就来过书信,只是这阵子姜家太忙,倒把这茬给忘了。
冯氏忙走到门口,理了理发髻就问,“村长,这次是谁来送的?你们把人接到了吗?”
村长笑着挥挥烟斗,“我带着大文和小武,刚去城东接的他,已经先送到咱小柳庄了,哈哈,一会儿你们见了就知道了。”
见村长还卖了个关子,小糯宝急忙穿戴整齐,又拎上镶珠珠饿小蒲扇,这就跟着娘和哥嫂们,朝着庄上去了。
这不,他们才刚到庄子,就见一排马车队伍,正停靠在外面的路旁。
有个男子穿着身玉色长杉,半挽着袖子,浑身书生气,跛着一只脚,就靠在树边安静站着。
是张秀才!
“原来是秀才来了,他腿脚不方便,这一趟肯定辛苦了啊。”冯氏大老远就认了出来,急忙朝他挥手不停。
小胖丫更是跳下马车,哒哒跑了过去,高兴得小脸通红,“啊,是秀才叔叔!好久没见你啦,快来看看糯宝,看我有没有长高!”
张秀才闻声抬头,脸上的笑意很是温润,嘴角又带着压不住的激动。
“糯宝,姜家嫂子,是有阵子没见了,我、我来给你们送萝卜了。”
一激动,张秀才还有些结巴,脸上也挂了两片红云。
小糯宝扯住他大手,笑嘻嘻往庄子里进。
“咱们到里面说话,萝卜的事不急,可是得好好叙叙旧。”冯氏也笑吟吟道。
进去坐下之后,大伙在一块,说了好多家常话。
冯氏关心着村里的乡亲,问了好些零碎事,丰苗也实在忍不住,挤过来插嘴,问他的好伙伴旺福过得如何了。
村长看得都哭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