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英的瞳孔微微放大,惊诧从其中倾泄而出。
这是个大秘密。
不是时惟樾的女人,还跟在他身边,就是他放在身边的幌子,用来蒙蔽其他人的工具。
陆海英恍神的瞬间,林清也的手腕从她掌心挣脱。
她保持安全距离。
陆海英:“你诓我?”
林清也揉捏着手腕,不紧不慢道:“陆夫人,我刚刚说,我们在某些方面是同一类人——我们都不是别人看到的样子。”
陆海英定定的看着她。
“您把东西给他,说明您早打听过、了解过他,至少在您先生走之前,您就知道。”
林清也说,“时师座一向吃人不吐骨头,到他手里的东西,他不会再拿出来,这点众所周知。您把钥匙给他的原因,不妨我来猜一下?
……大约,就算师座凶残暴戾,但他攻下一座城池,都会尽最大可能保证城内百姓的安全,不会影响百姓正常生活,甚至真正的为百姓谋福祉。
或许,时师座虽恶名在外,却也是有家国大义的人。”
这也是她方才才想通的。
之前没见到陆海英,林清也脑子一团浆糊。
或许是和陆海英算是同样处境,她更能站在她的角度去想她的“不由已”。
一旦发现,所有东西都如抽丝剥茧,豁然开朗了。
陆海英微微一笑,仍是保持端庄姿态:“林小姐,你比我想象的更聪明。”
她话锋一转,淡漠的眼神多了几分尖锐,“你这样的年轻人,走错路还有机会回头,但我不一样。我一旦走错了,前面就是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她已经有了决心,也有了主意。
身后传来锁链声响。
林清也回头。
看见来人,心下一沉。
是姚督军。
姚督军看见林清也,面色闪过警惕和不善,随意被笑容掩盖。
他笑着走向她们:“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原来是躲在这里说话。聊什么呢?”他的语气稀疏平常,问的随意。
林清也却知道,他特意找上来。
姚督军知道另一把钥匙在时惟樾手上,他防着时惟樾。
又有人进来。
悠哉悠哉走在他身后的,是时惟樾。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外套随意的搭在右肩上,面上难得染上几分笑意,像个翩翩贵公子。
时惟樾笑:“天台上的风景是更好看?”
“我也是这样想,瞧了发现也就这样。”
姚督军揽过陆海英的腰肢,话锋一转,带着试探和警惕,“你们在聊什么有趣的事?让我和时师座也听听?”
陆海英准备开口。
她见过的大场面多,这种时候也临危不乱,不露端倪。
“我们在聊军火库。”
在场三个人,脸上的笑容都微微落下。
这话是林清也说的。
她抢在陆海英面前,先开了口。
林清也不动声色的将衣袖往下拉,遮住手腕上的红痕。
姚督军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一瞬间有些扭曲。
时惟樾眼底的促狭更深,仿佛并不意外。
“聊军火库?”姚督军不动声色。
“是啊,我问夫人为什么要把军火库的钥匙给师座呢!”
林清也脸上露出笑容,一派天真浪漫,“师座,您今天过来,不也是为了这件事?您没和姚督军说吗?”
她看起来人畜无害。
时惟樾朝她勾了勾手,她便乖顺的走到他旁边,挽着他的胳膊。
他嘴角噙着浅笑,没有回答。
不说话,更显得深沉难以揣摩。
姚督军心中早已警铃大作,如今更是拿不准时惟樾的心思。
“为了这件事,是为了什么?”姚督军笑得牵强。
他回头看了陆海英一眼,眼神中带着愠怒。
陆海英挺直脊背,站在一旁。
好一招先发制人!
她原本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秘密见不得光才不会受人掣肘。
林清也先开口,把话摊在阳光下,让它见了光。
见了光的秘密,就会诱发疑窦。
她再否认,再反击也无用。那颗种子先一步种下,发出来的芽也连着从种子中钻出来的根茎。
一时间,气氛有些怪异。
几人相对而站,各怀鬼胎。
“师座说,夫人送了一份用不上的礼物。”
林清也恍若未觉,仍是笑道,“军火库的钥匙固然重要,可师座手上只有一把啊。师座觉得,夫人不是真心实意想要送的。我就说怎么会呢,夫人既然给了师座,那就是真心实意,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