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康差点要跪下来。
“怎、怎么可能?!”他下巴颤抖,一双腿弯曲着,站不稳,“你怎么可能傍上他?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孙康根本不相信。
时惟樾亲手杀了宋家人,还将头颅悬挂在城门之外,怎么可能对宋诚安用过的女人感兴趣?
这不可能!
他抬手,想要挥掉抵在额上的枪。
手贴上枪身,猛地缩了回去,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这把枪,刚刚实打实的放了一枪。
是真枪实弹。
“林清也,你可是宋诚安的女人!”
孙康害怕,仍然壮着胆子想要诋毁林清也的名声,“你这样狼心狗肺,竟然跟了时少帅!林清也,怎么有你这样薄情寡义的女人!”
人群也一阵唏嘘。
任谁也想不到,林家小姐竟然跟时师座有关系。
时惟樾在阳城百姓中的名声很好。
一方督军是谁,百姓根本不在乎。
他们都是讨生活的人,能过好安生日子才最重要。
时惟樾攻下阳城,没有影响百姓生计。
不过一周,他又带头剿清盘桓在阳明山多年的山匪,让周围的百姓不再受这些地头蛇压榨。同时,他还减轻田地税收,减缓阳城农户压力。
许多人叫好。
只是,时惟樾杀了原来的督军一家。
林清也和他们,有非常深厚的关系。和谁有牵扯,也不该和时惟樾有瓜葛。
不关围观人的事,他们仍颇有微词。
周绮烟在旁边,忧心忡忡。
林清也和时惟樾的事,她也是今天才知道。
震惊之余,更多是担心。
她知道,宋诚安并不是时师座杀的,而是林清也亲手杀的。
这事和时师座没有直接关系。
周绮烟不知林清也亲手杀了宋诚安前,还在家里担心过她,和父母说过这件事。
她担心,林清也会恨时师座,想要为宋诚安报仇。
饭桌上,她阿爸告诉她:“清也是个明事理的孩子,她不会记恨时少帅。华夏军阀割据严重,不是任人宰割就是鱼肉他人。这些军阀,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说话。”
只是女人处世艰难,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人。
林清也却不吃这一套。
她以前小心谨慎,在外人面前一向柔弱,如今撕开这层面具,她不会被其他人三言两语所影响。
“请问,我曾和谁公开过关系?又曾和谁订过婚?”
林清也唇角微翘,“如果有,你可以指责我薄情寡义。若没有,我和谁在一起,又与你何干?”
孙康说:“你不要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你和宋诚安的关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和你的杀夫仇人在一起,就是下贱!”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会杀了你。”林清也说。
又一字一顿道,“孙康,向我朋友道歉!”
孙康却不信她敢真正对他开枪。
他害怕,是害怕这把枪抵在他的额头上,怕擦枪走火。
心中却笃定,林清也不敢伤他分毫。
“我叔父是阳城市长,我父亲是阳城最有钱的人,你敢动我?”
孙康言辞更是激烈。“我就说了怎么着?林清也,你这个婊子,人尽可夫的贱人!你乖乖的脱了衣服爬到老子身下,伺候好老子,老子还能大发慈悲的原谅你!”
林清也确实不会对他动手。
时惟樾给她面子,她却不知这面子有多大。
正如孙康所说,他叔父是市长,他阿爸是阳城数一数二的富商,他可以在阳城横着走。
林清也只是想震慑他。
没成想,孙康害怕归害怕,没到糊涂的地步。
他的背景,让他有足够的底气。
这是林清也没有的底气。
林清也很想开这一枪。
孙康的嘴脸,实在令人作呕。
理智告诉她不行。
这一枪开出去,带来的后果不是她能想象的。
这让林清也更加无力。
她不能保护好自己,也不能保护为自己出头的朋友,甚至还要连累他们。
今日没有震慑到孙康,明日他会更加变本加厉。
林清也心中想了许多。
这一场闹剧,比正月十五的灯会和表演更加有趣,许多人站在原地都不舍得离开。
人群之外,停着一辆黑色的小汽车。
有人上了副驾驶。
“师座,是孙市长的侄子孙康在闹事。”
副官谭耀森犹豫了下,又说,“在他对面的是……林小姐。”
他看了眼后排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