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雁丝见过范子栋使用传说的中的功夫,但远不及此刻眼前这一人带给她的震撼。
男人挟着一身风雪之气,在场腾跃翻飞,身法如魅影出没,挪转挥转间,几个回合,便将人一一放倒,稳稳落在一边。
甚至剑都没有出鞘。
从楼梯处有序的涌上来一队带刀兵士,那人睥了一眼周围,半张面具闲着银质沉淀的光华。
男人的道:“先看起来,听候发落。 ”
“是!”众兵士听令,快速清理了现场闲杂人等。
直到只剩他们二人,男人踱了两步,与她面对面。
王雁丝尚未从震惊里回过神来,那股子冷雪里洇着松木香调子一股脑往她鼻子里冲。
“顾行之。”她喃喃叫了声。
男人低低声笑出来,“看傻了?”
“你真的会功夫啊。飞檐走壁,神出鬼没那种。”
“略懂点皮毛吧。”对方说,“刚才怕吗?”
“不怕。”她有电棍保命,她怕啥,该怕的是对方,“真的不怕!”
“那你胆子挺大。”
啊,啊。这怎么答,王雁丝想。
两人一时无话,过了一会,顾行之再度开口:“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问就答吗?
确实什么都可以问吗?
话多会被一剑刺死吗,他一身功夫,那个小电棍奈何不了他不说,她还会被远程诛杀。
王雁丝:“方才的不过是乌合之众,我不怕,但你是官爷。”她道,朝窗外投去一瞥,“良民不敢与官为伍,我怕。”
男人
叹了口气,目光打量了一番四周,正要说什么,他身后那扇门传来动静,王雁丝莫名一阵紧张,鬼使神差将男人一把推进了自己的房。
她贴在门,微微喘气,听到对面的房门打开了,顾明德的声音道:“奇怪,人呢,刚才分明还听到说话声的。”
接着一阵走动,大概是从窗口看了眼下面,高兴道:“好多兵士,大概是镇府那边加了人手来,这下安全了,大家别怕。”
王雁丝隔着房门感受到外面的人都舒了口气,顾明德又奇道,“只是,娘去哪了,下楼了吗?”
一帮人哒哒哒往楼下走,大概是寻她去了。
王雁丝这才慢慢吁出一口气。
回神顿觉哪里不对,男人的手正撩着她散落鬓边的那缕碎发,要帮她放回脑后去。
她几乎惊叫出声,猛地推了他一把:“顾行之,你干什么?我可是成了亲的人。”
对方哑然失笑,尔后,露着的下半张脸,神色透出一丝古怪。
须臾,还是退了两步,在两人间隔出一个安全距离,嗤笑:“你倒是守妇德,一个离家几年没音讯的人,丢下妻儿不顾,也值得你惦念至此?”
语气微酸,倒像是被谁抢了老婆,在跟人置气般。
王雁丝气他待她如此轻浮,可以说毫无礼数,没好气道:“关你什么事。”
男人一窒,“关心也不行?”
杏眸垂下,视线聚焦在脚尖的某一点上,“你越界了。”
对方好像气着了,语
带讥诮:“你我这样单独共处一室不越界?”
“这是我的错,方才怕招惹不必要的闲话,未及细虑,但你自己知道,我们之间是清白的,一会我出去探个风,你从窗台出去,再光明正大来找阿兄即可。”
奇耻大辱,顾行之黑着脸:“我是偷人了,还是偷人了,为什么要跳窗?”
前者不好意思道:“你有功夫在身,区区二楼,摔不坏的,方才明智也这么跳下去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委屈你了。”
“我不接受这个安排。”
王雁丝懊恼道:“那怎么办,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人都进来了,总得想法子出去吧。”
“我人都进来了,为什么要出去,底下也无人敢再犯事,若是因我偷了人,才必须跳窗——”他趋步向她,逼近两步,欺身附到她耳边低声道:“那我就坐实了,才认这笔数。”
男人身上的雪气渐化,甲间泛起些微潮意。
说话的气息却热得很,她每个毛孔都像在热烈回应,在皮层上旋转,跳跃 。
两世加起来有限三十几年人生,头一次心如小鹿乱撞。明明是冬日,她着了带绒的厚袄,偏总疑心,是不是春情薄凉,引得她总想依过去,看他的怀是否如想象的一般温暖。
“我送你的玉呢,怎么不带?”男人又问。
“不能带,解释不清楚。”王雁丝无意识循着他的话道,蓦然醒神:“不是,你送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带,
你是我的谁?”
顾行之眸色暗了暗,好像很受伤,继续质问:“信也没有回?”
说到这个,王雁丝更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