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狠戾的视线如锋利的刀刃朝他们疾射而来。
王雁丝面上尽是一片坦荡荡的嘲讽。
对方道,“我在张氏族宗多少年了,你一句话就想替整个张氏族宗做主,把我从族宗上踢下来?”
“不仅如此,”她笑道:“我还要求临风村把你剔除,永不能再回临风村。”
“心思恶毒!死了这条心,他们不可能答应你的,我为族宗做的贡献,岂是你轻飘飘一句话就能抹杀,而且我是本宗子孙,谁有权利剔除我!”
“实话说,我也想知道临风村到底多有诚意,你说——”王雁丝笑笑:“是临风村这么多人的命重要,还是你一人留籍重要。”
族老如坠冰窖,今日临风村这么多条性命,二选一,绝不可能为他一人拒绝顾王氏。
“你究竟意欲如何?”
“我不说了吗?把你踢出临风村,开除宗籍,我就救人。”
“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单纯就是报当日你惹我不爽的仇而已。”
“性命攸关的大事,你竟然如此儿戏,谁会信你踢了我就一定救人。”
王雁丝不屑道:“信不信,不是由你来置啄的,况且你觉得我以前都不把你当回事,现在会将你的话当意见?”
她说完这些,再懒得废话,问刚才踹人那个,“谁话事,怎么说,不说我就给后面的,反正也都是救人,我想救谁就救谁。”
族老恨声道:“黑心的娼妇,你存心让我们自相残害
,好歹毒的用心。”
王雁丝睥了他一眼:“嘴巴放干净些,一会脱离了临风村,你连条狗都不如,再吠我就收了你!歹毒又怎么样,你咬我啊,什么东西?还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呢,有点自知之明。”
喧嚣声阵阵,离他们越近,其他村的人已经在过来了。
后生脸都白了,刚才算是一怒之下的冲动,现在再动手却是生了惧意,不由看向里正,让一个族老爷除籍这样的事,他真不敢作主。
“里正伯伯,这事你说怎么办?”
里正沉吟道,“这是损族宗荣光的大事,以后我们死了都无颜见祖宗的!”
王雁线:“关我什么事?”
“不若这样,一人退一步,我们答应你的要求,你把来年扩建的工坊设到临风村,可否?这样说出去也为了族宗发展,勉强能说得过去。”
王雁丝无语住了,看着他不说话。
曼青上前一步,扬声道:“我娘这不是跟你商量,两种结果摆在这了,你要弃权不选,给后面的人让路,不是就你临风村会带银来。”
王雁丝不耐道:“这么点破事,决定不了,就腾位置,老娘不屑得拿你们这点破银。明智——”
明智往前一步听吩咐,“去后面跟你大成叔说……”
“除!”里正急道“除名。”
那族老猛然回身,“老哥——”
里正也不想,但一族这么多条命,他不能不做选择,“你要理解,现在是一族人的命和你一个人的命
,老哥我确实很难下决定,但必须有个决定。你也不要怪老哥。”
接着严肃宣布:“即时起,张良德从临风村除名,逐出族宗,永不能再回临风村。”
“不!”
张良德悲怆地大喊一声,其中的恸悲之意,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垂垂老矣的时候,突然成了无根的浮萍,任谁都接受不了这种结果,心里也不由也觉得这顾王氏实在太过份了。
有人道:“这欺人太过了吧,临老没了根,死了都不知道埋哪,这换谁能接受?以后的子孙拜都没地拜。”
“人生最在惨事不过如此。”
“她顾王氏做出这样的事,不怕损阴德吗?”
“可不,这顾王氏咋这么能记仇呢,亏得那个时候,她家穷得家徒四壁时,我还真心实意替他伤心过。”
王雁丝不惯这种墙头草,“这我倒是不知,原也是,我那段浑浑噩噩的,好些事记不住了,这位替我们伤心过的婶子,想来也帮了我家不少忙吧。你且说一两桩出来,古话讲得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定好好报答你。”
哪有什么真心实意,哪有有什么伤心?不过是闲话起来,跟着叹了两口气,说一句,“这家是难啊,那也没法子。”罢了。
闻听对方发问,当时窒了窒,干笑了两声:“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不提了不提了。”
“是不值一提,还是没得提,你心里有数,别这时候了,还想着邀什么功。”
那婶
子再不敢发声,心虚地低着头,喏喏道,“婶子年纪大了,性子有些蒙,你别跟婶子一般见识。”
王雁丝眼神转为冷冽,掠了众人一眼,“顾柏冬三年没有音讯,顾家过得什么日子,谁曾搭过哪怕一把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