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和平于1月14号晚上,再次找到老丈人唐明和丈母娘许洁凤。“现在,不会给他造成麻烦了,你们去不去港岛?”对于张和平的这个问题,唐明心中仍有顾虑,害怕是敌人给他下的套。毕竟关系身家性命,容不得他不谨慎。张和平打开一个白色小布包,从中拿出一叠唐欣和孩子们的合照,平静地说道:“他走了,很多事情没了转圜余地。我再过来,我和我的家人会很危险!”“这个女的是谁?”许洁凤指着照片上的陈淑婷问道。张和平尴尬了一下,莫得感情的说道:“你家老四给她男人招的小老婆。她说,她大嫂、二嫂两家都能凑一桌麻将,就她一个姐妹都没有。”唐明拿起那张照片,看着唐欣和6個孩子,以及多出来的陈淑婷,然后皱眉看了一眼戴着口罩的张和平。“我家欣欣才不会那么傻,那个小老婆肯定是她丈夫好色招进门的。”丈母娘许洁凤略显不满的看着张和平。张和平不说话了,感觉刚才多解释了一句。等两个老人又看了会照片,张和平就把照片收起来,在桌上摆成了十字形,“你们想好没有?明天开追悼会,今晚是最好的离开机会。”看到桌上的十字,唐明和许洁凤互相看了一眼。老丈人唐明沉思了一会,眼见张和平把照片收进白布口袋,这才问道:“我听说,南边边境查得很严,你打算怎么带我们过去?”“从澳岛过去!那边的葡军撤了,边境没设防。”张和平随口解释了一下。“不是说,港岛出了抵垒政策,导致很多人逃港吗?”唐明狐疑问道:“既然我们能从澳岛去港岛,其他人难道不会从澳岛过去?怎么会不设防?”“从澳岛偷渡去港岛的内地人,一律遣返,不享受抵垒政策。我们到了澳岛,就打电话叫保镖带你们的证件过来接你们。”张和平说着,看了一眼屋里的小闹钟,皱眉问道:“火车要开了,赶紧做决定!你们难道还想回监狱?”监狱二字,一下子触动了两人,许洁凤的右手哆嗦着抓住了唐明的黑色工装下摆,眼中流露出畏惧之色。她已经受够那里了,一天24小时都被监视着。唐明看了老伴许洁凤一眼,沉声道:“我去收拾一下。”“不用!”张和平起身,将布袋收进魔都牌行李包中,“跟我走就行。”……翌日傍晚,二进院的朱家人吃饭时,忽然说起一进院的唐家老两口一整天都没有声响。“会不会是煤气中毒了?”这个猜测一出,几人赶紧放下碗筷去前院。只是,等他们推开用板凳抵住的木门后,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人呢?”“会不会逃了?”“衣柜里的衣服还在,应该是去参加追悼会了!”……1976月1月16,周五晚8点。穿着白衬衣、绿军裤的张和平,一手提行李包,一手扶着身穿灰色中山装的丈母娘许洁凤,下了绿皮火车。“怎么样?快吧!”张和平笑呵呵地说道:“这趟15次特快列车,平时人多超载的时候要开四、五天,这次只用了两天两夜。”同样穿着灰色中山装的唐明,回头看了一眼这辆从首都开往花都的火车,就背着手跟在张和平身后出了车站。“先休息一晚,明早我们坐船去前山,然后随便找条船就能上澳岛。”张和平在前面带路,将两个老人带去了车站附近的小旅馆。翌日,三人坐船南下,直到唐明站在澳岛的码头上,他才松了一口气,放下了这一路带过来的大半警惕。在他想来,就算是敌人想害他们,也不可能派人把他们千里迢迢送到澳岛。一个搬运工过来瞅了一眼,一边朝其他人摆手,一边跟张和平打招呼,“你小子又来了,伱到底是哪边的?”张和平笑道:“脚下土地都是咱们国家的,你说我是哪边的?”语毕,张和平带着老丈人和丈母娘去了附近他买的那间2楼公寓。张和平换了一身灰色宽版西装,在两个老人诧异注视下,他拿出两把手枪拆散,又组装好。然后,就见他插了一把在后腰上,另一把递给了唐明,“这边有些乱,你先拿着防身,我去楼下打电话,顺便买点吃的回来。”澳岛最近确实比较乱,晚上抢地盘的时候,混混连ak都用上了。不过,白天还好,加上张和平又没走太远,倒是没遇到麻烦。两个半小时后,公寓门被敲响。“谁?”张和平靠在卧室门口,谨慎地朝房门方向问了一声。“姑爷,我是阿虎!”听到熟悉的声音,张和平这才拿着手枪去开门,完全没注意卧室内两个老人的异样眼神交流。“虎哥最近没去跟货船吗?”“今早刚回来。”说话间,一个跟张和平差不多高,但身材更魁梧的中年壮汉走了进来。“姑爷!”门外三个保镖朝张和平打了声招呼。张和平朝三个保镖点了下头,然后拿过阿虎带来的黑色行李包,带着他去了卧室。“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