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点水”,兼之小孩子本就皮薄肉嫩,更何况还是自幼金尊玉贵养着的太子。
刘据回屋就发现小屁屁红了,还微微有些肿。好在问题不大,过去一天一夜,已然好了许多,走路不再一瘸一拐,只需不骑马,日常倒是瞧不出来。
可问题是臀下座椅是木制,梆硬梆硬的,特别膈肉。
啊啊啊,都怪他太心急,怕赶不上张汤的汇报,进来就一屁股坐下,忘记让人先铺上软垫了!
刘据屁股一扭一扭,很不安分。
刘彻蹙眉,眼神瞄过去:“既不舒服便回去歇着。”
回去自然可免除屁屁受罪,但是……
刘据犹疑了,眼珠转动着,瞄向张汤又收回来,踌躇不定。
呵,都这样了,竟还惦记着案情结果!
好奇心怎就这么大。
刘彻差点被他气笑了,但想到是自己动的手,终是忍下来,点了殿内伺候的侍女吩咐:“去给太子殿下拿给软垫安椅子上,让他坐得舒服些。”
刘据小脸顿时羞红一片。
啊啊啊,
说这么直接作甚,这不等于告诉别人,他屁股挨揍了吗。
刘据斜眼看向张汤,见其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是聋子”的模样,可殿内就这么点大,怎么可能听不到。
刘据皱着一张脸,硬挺挺说:“没……没不舒服。”
刘彻还能不知道他那点心思,白他一眼:“那这软垫还要吗?”
刘据顿住,权衡了一瞬。
算了,张汤还不知道要汇报多久呢,这么坐下去,明天指定走路又要一瘸一拐,表哥瞧见又得笑话他。至于回去歇着?
不行不行,他还没听到结果呢。
刘据咬牙:“还是要吧。”
刘彻哂笑。
刘据:……
他也不装了,干脆直接站起身动了动屁股,大大方方让侍女将软垫铺好再坐上去,老神在在,若无其事。铁了心主打一个“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张汤:……
等这对父子的小插曲完毕,他才终于找到时机准备开口。刘彻却没让他张嘴,而是心念一转,看向刘据:“依你之见,此事当如何查?”
刘据:啊?
不是,我就来旁听一下结果,怎么还带考教的呢?
“说说看。你不是对此道感兴趣吗,昨日还嚷着要去找左监。”
刘据:……
不是很想吐槽所谓“感兴趣”的论调。不过好在他在屋里养伤,没法出去玩,无事可干,确实思索了不少关于案情的东西。
因此突然被点名,刘据丝毫不慌:“我之前提过凶案三要素。动机,凶器,时间。那查案就往这三个方面去就好了。
“先查王充耳的人际关系,谁与他有龋禹,谁和他有仇怨,谁会想要他的命。这就是动机。凡是有动机的人,都有嫌疑。
“再就是凶器。导致王充耳出事的是疯马,而导致马匹发疯的是醉马草。那醉马草就是凶器。醉马草……嗯……”
他看向张汤:“孤听说有些东西看似有毒,却也可入药。那么醉马草除了能令马匹牛羊致疾致病,是否还有旁的作用?”
张汤点头:“有的。醉马草可用于止痛。”
刘据嘴角弯起:“凶手是在上林苑动的手,也就是说他必是上林苑内的人。而这次来上林苑的不论主子还是奴仆,都久居长安。
“醉马草能入药,廷尉之前也说过,马腹中的醉马草似是处理炼制过的。查长安所有医馆药房,看谁开过含有醉马草的药方,或是单独去购买过醉马草。”
刘彻眸中带笑,示意他继续。
“再有时间。王充耳出事,疯马死亡被仵作剖腹之时,腹中仍残留有醉马草的痕迹。说明马匹食用醉马草时间不长,很大可能是在狩猎赛中。
“那么事情就简单了。”
刘据伸出手,一根根手指掰扯:“这个凶手需要符合几个条件。一,与王充耳有仇怨,且是足够他产生杀机的仇怨;
“一,了解醉马草的
习性,知道此药。三,有资格参加狩猎赛,并与王充耳相熟,能够接近他与他的马匹。”
刘据眼睛眯起来:“狩猎赛上,马匹是骑在王充耳身下的。即便他曾下马,马匹也是牵着,或者在周边,不会离他太远。这种情况陌生人如何下手?
“而且王充耳非是在山腰狩猎场出事,而是在峰顶。不可能是马匹发疯后带他跑去的。该是他出事前就已去了那边。
“那么,谁能做到悄无声息避开狩猎场那么多人带走他,或者说谁能让他自己心甘情愿跟着对方离开狩猎场前往峰顶?
“这是随便来个人都能做到的吗?尤其凶手要将他从狩猎场引走,很可能是邀约他一起去,也便是说凶手也在峰顶,或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