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细细想来,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看向崇柏仙君的眼神充满忌惮,甚至有一丝畏惧。
面对一名仙君人物的威胁,如何不惧?
他强压下心底的悸动,无奈叹道:“我原以为是有人不顾宗门不可同门相残的规矩,对仁静师妹下手,而今前来一看,方才发现并没有任何异样。看来仙君所言不错,一切都是我妄加臆断,倒是让仙君操心了,实在抱歉。”
他尽力不露痕迹,寻求离开之策。
一番话看似寻常,实则一来表明自己并未看出任何痕迹,二则以不可同门相残的规矩,提醒崇柏仙君,然而即便如此,秦冉依旧忍不住摩挲手掌,心情极为沉重,对方可是一名仙君人物,想要自己直接消失何其容易?
任何手段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毫无意义!
崇柏仙君仍然负手而立,双眼微眯,似乎正在打量着秦冉,而后才淡淡笑道:“传闻碧水他收了一名天赋不下于诸多核心弟子的非凡人物,看来这并非是传言,心思转得真快。”
秦冉心中微动,一时间难以判断崇柏仙君有何想法,沉默下来。
“仙君这是何意……”
他细细观察,一副听不懂的模样。
“好了,你也不必伪装,若是本座有心伤你,你早已经没有了说话的机会。本座没有言明,便是想要试探试探,看看你对此事是否知情,而今本座已然看得出来,仁静失踪之事,与你并无关联。”
“你应当知道,她如今凶多吉少。”
崇柏仙君缓缓开口,言语多了几分凝重。
秦冉心头微震,细细思索,尽管崇柏仙君此言依旧有可能是试探,然而有一句话对方没有说错。
他和崇柏仙君差距极大,如若崇柏仙君当真有什么恶意的话,完全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
他索性也不再遮掩,低声道:“看来仙君确实已经看到了此事的端倪?”
“你说的是那处血迹,对么?”
崇柏仙君目光看向血迹所在,低声道:“渡海和翠虚他们平日不太看得重仁静,因而他们并没有看出丝毫端倪,唯有归心似有注意,不过在本座的授意之下,他也不敢多言。”
“仁静她无论是凭借何种理由,终究是本座座下弟子,她莫名消失不见,本座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秦冉深吸一口气,此刻终于明白崇柏仙君以及其唯一的亲传弟子归心均注意到了血迹,只是崇柏仙君有意试探秦冉,故而没有言明,而是默默跟在秦冉身后。
他此刻忽然出现,便是想要看看秦冉反应,而向秦冉吐露真相,便代表试探结束。
一时间。
秦冉对崇柏仙君的印象有所改观,目光之中也多出了几分尊敬之色,拱手道:“仙君如此看重她的性命,晚辈感激不尽!”
“理所应当之事而已,不必在意。”
“既然如此,想必仙君已然注意到了这抹血迹不同寻常。此处血迹显然经过遮掩,如此可以证明仁静师妹多半是受到了某个人袭击,而且若是外人袭击仁静师妹,应当不会刻意遮掩、隐藏身份。”
“他定是知晓同门相残会被追责,这才希望隐藏所有战斗的痕迹……恳请仙君明察!”
秦冉神态严峻,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种种猜测,而后朝着崇柏仙君一拜。
既然决定信任,那便不该有所保留。
崇柏仙君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摇头道:“你能看出这些事情,很不错,然而此事还是疑点重重,不像是你所说那般简单。据我所知,仁静她不会与其他弟子有仇怨吧?”
“应该不会,仁静师妹与我共同来自玄雷帮,恐怕都不认识碧霄仙宗的弟子,平日里也没有听到她与什么人有所仇怨。”
“不错。”
崇柏仙君低声道:“既然她与大多宗门弟子都没有仇怨,其他弟子有什么理由,冒着被宗门追责的风险,朝她下手?生死之事,不可妄言,你这番猜测并不尽然,除却宗门弟子之外,本座以为另有可能,譬如宗门之内有其他宗门的暗探,似血衣门中人,他们的身份极为隐秘。”
“这……”
秦冉深吸了一口气,随之想到了第二种可能!
正如玄雷帮之中有许多血衣门暗探,碧霄仙宗之中极大可能也有血衣门暗探,而今林鸳遭遇如此不测……有什么理由会让人对林鸳下手?
如若当真是血衣门暗探,理由便只有一个。
那就是林鸳意外撞破了血衣门暗探身份,由此被其灭口。
这个猜测比同门相残更有说服力,毕竟崇柏仙君所言不假,实在想不到什么理由,可以让一个实力远远领先于林鸳的仙宗弟子,冒着被宗门处罚的风险,痛下杀手。
但是……
如若此事与血衣门暗探之内的人物有所牵连,此事立刻就会变得极为麻烦,他不由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