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赶到倚红拢翠阁的时候,正是1团混乱的时候。
徐文仪掐着1个粉衫女子的脖子,怒不可遏道,“你怎么敢!”
黎辰辰认识徐文仪这么久,他1直都是1副吊儿郎当,醉生梦死的模样,还没见过他今天这副要吃人1样的样子。
眼睛瞪得发红,连着面部肌肉都有些有些颤抖,看着格外吓人。
老鸨在1边急得团团转,又不敢上前,只能乞求着喊道,“徐大爷,您手下留情,别把人给掐死了,别闹出人命来呀!”
黎辰辰眯眼辨认了1下,那粉衫女子她有印象,好像叫什么菊来着。
冷梧白大步走过去,1把扣住他的手,沉声道,“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徐文仪依旧掐着那粉衫女子不松手,对冷梧白冷声道,“你别管我!”
冷梧白双手1勾1转,就把他的手从粉衫女子的脖子上拉开了。
徐文仪狠狠地将他的手1甩,扭身还要去抓粉衫女子。
冷梧白将徐文仪死死拉住了。
“冷静点,你要为佩双着想1下!”
徐文仪猛然停住了脚步。
他瞪着眼睛,环视了大厅里的人1眼,对着老鸨和粉衫女子喝道,“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要怪我拆了你们这破楼!”
老鸨搂着粉衫女子,惊魂未定道,“是是是,1定没有下次了。”
黎辰辰提着裙子直奔佩双房间。
墨梅守在房间门口,看见她上来,如获救星,“救救我家小姐吧!”
黎辰辰听墨梅讲了1下事情经过。
自从上次黎辰辰来找过佩双,给老鸨施加压力后,老鸨确实让佩双安生了1段时间。
但是客人们不干了。
佩双在倚红拢翠阁是头牌,客人们上门1大半都是冲着她的面子来的。
1个两个老鸨还能拦住,十个,百个就很难了。
更何况有些人为了佩双1掷千金,白花花的银子送到眼前,老鸨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逼着佩双再次迎客。
但是上次黎辰辰给了佩双希望,她怎么可能会再沉进这个泥潭里去。
所以坚决地拒绝了。
老鸨威逼不了佩双,就用上了老办法,用墨梅来威胁。
佩双无奈,只能含着泪再度陪笑。
老鸨心里是高兴了,其他姑娘又开始酸了。
毕竟,佩双闭门不出,对她们是有好处的。
挣得银子多,偶尔还能吃上肉。
但是佩双1出山,她们就连汤都喝不上了。
于是,就有怀恨在心的,比如说冬菊,就伺机来下狠手,欲除之而后快。
危急时刻,徐文仪破窗而入,救下了佩双。
他气不过,当即就要带着佩双离开。
但是佩双此时还是官妓身份,倘若就这么离开,徐文仪的性命,仕途都因此丢弃,说不定还会牵连到他的家人。
佩双宁可死,也不肯跟他走。
于是就有了酒楼客人看到的寻死1幕,徐文仪带不走佩双,就把气都撒到了冬菊身上,就是黎辰辰和冷梧白到了之后看到的那1幕。
黎辰辰暗暗地咬牙。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等不了了,回去之后她就要去做火药!
夏天气温高,很容易摩擦走火,为了安全起见,她1直没动手。
可是现在,等不了了!
她推开了门。
房间里1片凌乱,桌子椅子有明显拖拽的痕迹,花瓶什么的散了1地。
佩双坐在窗户边上,额头靠着窗棂,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
黎辰辰轻轻地走过去。
“佩双姐姐,是我。”
佩双转过头来,看见是她,勉强地笑了笑,“是你啊,对不起啊,房间乱成这样,没法给你泡茶了。”
黎辰辰鼻子1酸,差点落下泪来。
她上前握住佩双的手,“好姐姐,是我不好,你怪我吧。”
佩双温柔地笑了,“傻瓜,怎么能怪你呢,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她转眼看着天上的月亮,轻轻地吟起1首诗。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却似无情。”
她又悲凉的笑了。
“我与文哥,这辈子本来是有缘无分,是我强求了。我想过了,再这样下去,我1定会拖累他的。所以,不必再为我谋什么前程,就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我与他,自从余家出事的那个时候起,就已经没了缘分了。”
“他应该早点回京,回到属于他的地方去,做他意气风发的朝廷命官,娶1个身家清白,门当户对的贵女做夫人,绵延子嗣,1辈子安稳幸福。”
“不,你不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