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太子裴衍之携使臣拜别皇上,慕容渊稍作挽留,赏赐些许奇珍异宝、珍珠字画后,便遣礼部官员送裴衍之返回齐国。一行人踏上归程。
在那些平淡无奇、让人感到乏味无趣的古代生活,林鸢总是会想方设法地寻找一些刺激和乐趣。这一天,她再次穿上男装,与小意一同来到了红袖阁。
对于这里,林鸢已经算得上是轻车熟路。
林鸢在一楼待了一会儿,觉得视觉效果不好,便由人领到了二楼。一上二楼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墙壁上挂着各种装饰,就连挂着灯盏都是精致无比,有些甚至都镶了金边。
红袖阁是环楼,中间是一楼的舞台,上面正有许多女子,伴着乐声翩翩起舞,抬眸望去金碧辉煌。
林鸢站在二楼凭栏欣赏着一楼姑娘的舞姿。
这时她看到斜对面有一位姑娘,她好像觉得很眼熟,旁边的小意也看到了,惊呼道:“公子,是知夏”
只看见知夏穿着肚兜,酥胸有一半露了出来,诱惑着来来往往的客人。衣衫只是一件纱衣,别说遮住春光,就是连腰窝和玉臂都朦胧可见。纱衣非但没有遮挡的作用,反而更显的更加勾魂摄魄。
知夏那双眼眸对上林鸢的眼睛,顿时倾出了泪花,
“姑……公子救救我吧!”知夏跑上前抱住了林鸢哭诉着。当初孔氏把她买进来,说只让她接最普通的客人,她每天过着地狱般的日子,老鸨让人看着她又不让她死,这几日她学乖了,日子才勉强好点,她看见林鸢仿佛看见了光。
林鸢不想理她,正准备走,知夏抱住她的大腿哭喊着“公子以前是奴婢的错。求公子看在奴婢服侍您一场的份上,救救奴婢吧。奴婢……奴婢知道孔氏一些事情,是关于先夫人的。”
老鸨又看见知夏在闹,便走过来呵斥,被林鸢拦住。林鸢从袖子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老鸨:“帮我找个雅间,弄点酒菜,我想让这位姑娘陪我聊聊天。”
老鸨一看手里的银票心里乐开了花儿“好好好,我这就去办。”说完就让丫鬟带着林鸢和知夏去了落秋阁。
房间里林鸢手指敲着桌面,知夏跪在地上哭着。“起来吧,坐在这儿。把你知道的都说给我,我再考虑要不要救你。”
知夏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跌坐在桌边,迫不及待地把她所知晓的一切和盘托出:“其实一开始奴婢并不知情,那时奴婢尚未被指派到小姐您这儿侍候呢!直到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才得知这桩惊人的内情。原来啊,当孔姨娘还是老爷的表妹时,就经常借着老夫人的亲缘关系频繁光顾咱们家,并长住不走。当时,先夫人刚刚生下小姐,身体虚弱不堪,需要依靠药膳来调养滋补。可谁能料到,孔姨娘竟然暗中耍手段,在先夫人身旁安插了一个心机深沉的丫鬟。这个恶毒的丫鬟奉命长期往先夫人的药膳中下毒,而且用的还是一种极为阴险的慢性毒药!随着时间的推移,先夫人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最终撒手人寰。而那位犯下罪孽的丫鬟,则早已销声匿迹、不知去向。”
林鸢听完知夏所言,尽管自己并非真正的原主,但内心深处仍旧无法平静如水,毫无波澜。她不禁为原主感到悲哀与愤恨,同时也对孔姨娘的恶行深感震惊和愤怒。
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替原主讨回公道,但事情已经过去了如此之久。那个丫鬟也早已不知所踪,如果已经离世,那么就真的是死无对证了。看来这件事必须得仔细斟酌、从长计议才行。
林鸢目光锐利地盯着知夏,厉声道:“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必须是真实无误的!倘若有半句假话胆敢欺骗于我,我轻而易举便可将你置于死地,就如同捏死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一般简单!”
知夏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不已,急忙跪地磕头求饶:“奴婢万万不敢欺瞒您呐,今日我之所以敢将这些实情全盘托出,无非就是恳求姑娘发发慈悲救救我罢了。”
林鸢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她说道:“我愿意帮你赎身。然而,现在让你回到尚书府已经不太可能了。不过没关系,我恰巧有一家新开业的酒楼,你可以到那里工作。平日里,你只需在酒楼内做些杂务即可。当哪天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便出来协助我。”
林鸢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沉稳和决断,仿佛他早已深思熟虑。她知道对于知夏来说,这无疑是一根救命稻草,她会感激涕零地跟着林鸢,雪中送炭往往才会让人铭记于心。
知夏身体像被抽掉了气,瘫坐在地上,终于,她终于要离开这地方了,她决定要好好跟着林鸢,在酒楼里努力工作,等待着那个被需要的时刻到来……
林鸢登门找老鸨为知夏赎身,老鸨竟然狮子大开口,索要五百两银子。正当她与老鸨讨价还价时,沈溢朝她徐徐走来。老鸨见到沈溢,赶忙行了个礼。沈溢一眼便识破了林鸢的女扮男装,他见林鸢一直盯着自己,连忙解释道:“林公子莫要误会,我来此是有正事要办。”
林鸢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