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的白天格外的漫长,晚上格外短,似乎就是专门为了收麦子而准备的。
天亮一睁开眼睛,宋春雪也没时间想别的,洗把脸喝口水,拿着干粮在路上吃,匆匆的上地拔麦子。
六月天本来就晒,多耽搁一天麦子就越黄,太熟的麦子手一握,麦粒儿就往土里钻。
所以,为了不让麦子浪费在地里,他们要紧赶慢赶,看到哪一块黄了就趁早拔了。
但遇到青黄交接的,他们也会把青的留下,不然麦粒儿瘪瘪的,面少了,一年的辛苦也白费。
好在学堂里放了假,让孩子们回家收麦子。
三娃每天跟着宋春雪紧赶慢赶的拔麦子,宋春雪轻松了很多。
江夜铭的腿也好了,他也不急着打土砖,早起吃过之后,慢悠悠的去地里帮忙拔麦子。
他也不跟宋春雪在同一块地里拔,一个人去了别的麦地里,挑着黄的麦子拔的很认真,虽然会比别人晚一些,但早晚都去。
在地里歇息吃干粮的时候,宋春雪嚼着干馍馍,就着酸杏子吃润口一些,盯着远处麦地里的江夜铭,百思不得其解。
“你说,你大哥忽然怎么了,我没说让他拔麦子,他竟然自觉的去地里,这都第三天了,早晚都上地,也没来我跟前邀功,是为什么?”
三娃咬破了杏核,挑出杏仁嚼了两下,又吐出来。
“这颗是苦的,”他不甚在意道,“可能是忽然懂事了,或许是为了到时候多分一点麦子,毕竟地里的粮食还没分。”
“有道理,”宋春雪心里踏实多了,“那我们赶早拔完这块地的,今天早些回家擀长面吃,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你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