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虎前几日,便带着吕幔青和刘若天两人到了城南的宅子里住下了。
那处宅子不算大,是刘大虎三年前买来养外室王金枝用的。
宅子里头一共就四间厢房。
其中有一间是给两个丫鬟和一个婆子住的。
刘大虎带着人来后,吕幔青和刘若天各住一间。
刘大虎则是每日轮流在吕幔青和王金枝处留宿。
王金枝虽然并不喜刘大虎将吕幔青和儿子带过来。
不过碍于有刘大虎在,嘴上也不敢多说什么。
她也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
她出身妓院。
刘大虎,从前是她的常客。
时间久了,两人渐渐处出了感情。
后来,刘大虎索性帮她赎了身。
她跟着刘大虎三年了。
在这三年里,刘大虎不仅买了丫鬟婆子来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而且每次对她出手都极为大方。
可好日子没过几年。
刘大虎竟身无分文地带着别的女人和儿子,直接住到了她的宅子里来。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愿意跟着刘大虎这个窝囊废出来。
恭王府的马车到了刘大虎住的宅子大门外,缓缓停了下来。
车夫跳下马车,恭敬地撩起车帘,
“姑娘请下车。”
刘心月点了点头,拿着两个包袱,下了马车。
她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得可怕。
车夫替她去敲开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婆子。
那婆子开门后,上下打量了一遍车夫。
又看了看门口停着的略打眼的马车,才开口问,
“你们找谁?”
“劳烦通传一下刘老爷,就说他的女儿来找他。”
婆子闻言,略一思索,便反应过来了。
老爷的女儿,可不就是恭王殿下的小妾吗?
听说,还怀着恭王殿下的骨肉呢。
她哪里还敢耽误,忙堆笑道:
“老爷出去了,不在家。”
“不过,两位夫人和少爷都在,我这便进去通传。”
说罢,她转身快步走了进去。
人已送到,车夫也不多留。
他对着刘心月拱手一礼,
“刘小姐,小的这便回去复命去了。”
刘心月提了提搭在肩膀上的包裹,点了点头。
车夫便跳上马车,一挥鞭,扬长而去。
刘心月则是站在门外等着。
一阵秋风吹来,冷意直袭全身。
她缩了缩身子,打了个寒战。
而此时,宅子里头的吕幔青正在院子里洗衣裳。
“我说姐姐啊,你也不能怪妹妹我不近人情。”
“你说若天少爷要读书,不能出来做粗活,我也认了。”
“可你们就这样身无分文地直接过来。”
“你可是连换洗的衣裳都没有,你身上穿的这一身还是我的衣裳。”
“我这里也就两个小丫头和一个婆子。”
“家里又突然添了人口,家里的大小事务,若你不帮衬着做一些,那必是忙不过来的。”
“我这里可是不养闲人的,这一点老爷也是清楚的。”
“这不,老爷也出去找营生去了。”
王金枝坐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喝着茶。
瓜子壳吐了一地。
吕幔青则是咬着牙,低着头默默洗衣裳。
她那双白嫩的手,都被衣物磨得通红,又胀又痛又麻。
不过,就算这样,她也不敢停下来。
否则王金枝便真敢不给她和儿子饭吃。
而王金枝如此做,也是得到了刘大虎的默许的。
刘大虎现在也是身无分文,每日出去找营生。
可每次,都是空手而回。
早知道会这样,她当年怀着孩子入了国公府之后。
就应该和刘大虎彻底断了联系才好。
她之前虽然是方殊明的妾室。
可却从未被薄待过。
衣食住行样样都是极好的。
她苑中伺候的下人就有四个。
平日里别说自己动手洗衣服了,就是端茶倒水都不需要她亲自动手。
真是悔不当初。
好日子不过,来这里被人当奴才用,还要被指着鼻子嫌弃。
她真是有些欲哭无泪。
王金枝吐出最后一个瓜子壳,拍了拍手起身,
“姐姐,你洗好衣裳之后,把院子里的地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