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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饭(1 / 2)

没有,陈西露下意识在心里反驳,想翻个白眼。

脚下一动,火辣辣的感觉退去后,确实比方才要好多了。

撒开手的同时若无其事地拂去眼睑上挂着的泪珠,陈西露才仰起脸,点点头。

她以为掩饰得很好,没意识到泛红的眼皮和鼻尖已经出卖了自己。

没有血色的苍白皮肤,略微多了几分颜色,都显出生机来,以及额外的几分——可怜。

商行舟没注意到太多,明显松了口气。

迟蔚行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抬眼时目光却很难不落在陈西露脸上。

努力要舒展开却依然不自觉略微蹙起的眉头。

抖动的眼睫毛。

和水墨画一般黑白分明的眼底,潋滟着的几分若有似无的水汽……

要对视上的霎那,慌乱地错开目光,迟蔚行心跳如擂鼓,急急站起身,偌大一个客厅,硬生生出了手脚无处安放的局迫感。

“我,”他垂下眼又很快抬起,沉默片刻后才压下发颤的声线,“挺晚了,早点休息。”

不知道是怎么被商行舟送出的门,等迟蔚行反应过来后,他已经站在自家的走廊外了。

心中懊悔还有很多需要注意的没有交代,脚下转过去又觉得冒失地转回去,坐在沙发上,下意识觑到手机。

刚通过的陈西露的微信。

不同于一般这个年纪的少年人,五颜六色个性十足的头像。

陈西露的头像是一整个方方正正的棋盘格,黑白二色被对角线分隔开,纯白的那一半白的耀眼,黑的则像是大雨前一团团乌云,闷得人透不过气。

迟蔚行手指点击键盘,很长时间后才发送出短短的一行字,“注意24小时内不要热敷。”

正指使商行舟跑来跑去的陈西露,瞄了眼微信,一把推开了他殷勤递来热毛巾的手。

“不能热敷。”她懒洋洋侧歪在床上,抬抬眼,拦住了商行舟想要说的话,“比你专业。”

商行舟无话可反驳。

谁让他是理亏的那一方,只能委屈巴巴,像个家养小精灵似得退下了。

“关灯。”陈西露不忘在商行舟背后交代,径直忽略掉他投过来的小眼神儿。

才打下了“知道了”三个字,到聊天框里,熄掉手机。

周围立刻就黑下来。

像是迟蔚行微信头像上那一片幕布的底色,上面手绘着赤色的星云。

明亮红黄二色的光线,滚烫似乎能灼伤人的眼睛。

一大早是被母亲西楠风的手机给吵起来的。

陈西露半梦半醒,看了眼壁钟,才不到早上五点半。

情知不接电话,依着西楠风的风格一定会继续打过来,闭着眼睛,陈西露翻个身,接通电话。

“请假了?脚崴了?怎么搞的?”

上来便是三连的追问。

没有关于疼不疼的讨论。

在陈西露的意料之中。

深吸口气,她随口应付道,“洗澡的时候没注意,滑了。”

话音未落,西楠风有些急躁的声音便在电话那头儿响起。

“这么不小心,我平时是怎么跟你交代的。”她信号不太好,周围又有些吵,声音压得低,“平时身体素质很好吗?……”

陈西露听得断断续续,困得眼皮上下打架,起初还能麻木地敷衍几句,后来索性就不出声了。

直到西楠风似乎是被她身旁的人打断话,应了声后很快继续招呼陈西露,“之前的舞蹈课,现在还是重新学起来吧,大提琴可以缓缓,上次看你坐得板板正正没有生气,哪儿还有半分气质,跟你爸比……”

话说了半截,意识到失言,西楠风很快便住了嘴。

“就这么定了,”她的语气不容置疑,“等下我跟舞蹈室那边交代,好了之后你就去,还有事,挂了。”

等陈西露彻底清醒过来之后,听到的便是“嘟嘟”的电话声。

一句话就要学这个放弃那个。

其实她学习不是没有压力,在与学大提琴之间平衡,时间与精力,付出的不亚于其他任何一个人。

其他的科目都可以,只有语文,一直是老大难题,长篇的阅读理解和作文,一直是最头痛的。

成绩虽说是稳定前三名,很好听,在省国高,稳定清北的水平,可也只是在第二和第三徘徊罢了,从来没有超过谢墨过。

陈西露自己都在想,这是不是才是自己最膈应的地方。

可这些跟西楠风是说不通的,这对于她这样的天才来说,是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

心情极差,陈西露也被折腾得睡不着了,看着逐渐熄掉的手机屏幕发愣。

什么也不想干,她就这么躺着,呆了很长时间。

直到屏幕上提示出新的微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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