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超过陈西露能忍受的距离，抬起手，无可奈何地推他脸到另一旁，被商行舟顺势扯着手不放。
挣了几下没挣脱，陈西露碍着商行舟的伤，没再用力。
单手扯着白色绷带绕过几圈，打个歪歪扭扭的结。
然后拍拍商行舟，“走吧。”陈西露面无表情回道。
过来的路商行舟知道得清清楚楚，熟练穿过世纪馆分散开的长廊。
大部分场馆内都黑压压一片，没有人。
只前边一个，门没有关严，丝丝缕缕的灯光穿过半开着的门透出来，伴随着几道高高低低不太清楚的嬉笑声。
像是男生在打闹着玩。
陈西露没在意，只在发现拖不动商行舟往前走时，才回过头，站定。
看他冲着自己使了个眼色后转过头去，目光依旧停留在门内。
脸色晦暗难名。
陈西露撇过脸。
里面场馆并不算大，比起国际高中其他场馆动不动标准占地的豪横来说，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挺小。
里面有几台自助投篮机。
但显然并不是让人像门内的几个男生那样玩儿的。
篮筐下站了个男生，头发已经被四面飞来的篮球砸得乱七八糟，脸上红一块青一块，陈西露认不太出来是谁，只通过校服判断他也是省国高的学生。
但背对着站着的其中一个，陈西露只一眼便认了出来。
谢墨斯文浅笑着的一张脸。
也很难认不出。
其他人都站着，只有他坐着，把玩着手中一捧包装精致的玫瑰花却并不亲自动手，嘴角噙着若有似乎的笑意，看着他身边那几个，篮球不断脱手而出。
准准投入篮筐的，篮球顺着砸在对面男生头上，略偏着的，则砸在脸上，或者是身上。
高低起伏的笑声。
显然是故意的。
“真的有人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阿墨的女人也想追？也不看看陈西露……”
……
冷不防听到陈西露的名字，商行舟禁不住转过脸，没见她脸上有太多诧异的表情。
眼皮和嘴角都绷紧，陈西露脸上没太多情绪时总显得有几分冷淡的空灵，没注意到他的注视，目光只直直朝着门内的方向。
羞辱的话对于旁人来说都觉得刺耳，可篮球框下的男生却明显是已经听得麻木，木讷着一张脸。
直到谢墨手中玫瑰花的花瓣全都被他扯落，飘散一地。
才拍拍手，谢墨脸上笑意未变，施施然起身，一个眼神示意，身边两个人便已经拖着鼻青脸肿的男生过来。
拍拍他的脸，谢墨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戾气，“你看，我刚才数过了，连花瓣都告诉你，她不会喜欢你。”
一地玫瑰花瓣，少说也有四五百，看着架势，谢墨倒还真是一个一个数过来了……
他这话一出，连旁边的人都诧异望过去。
谢墨却是浑然未觉的样子，轻笑了下后，声调突然便柔和下来，掺杂了十足的耐心，像是对着多年没见过面的老朋友，“把花瓣全捡起来吃下去就回去吧，我们在这里等着你，作为打篮球输了的惩罚，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