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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1 / 4)

“你朋友出现这种情况多久了?”

“我所知道的,是在近两个月就出现了两次。”

贺云抬头看了眼希斯罗机场的航班滚动大屏,对电话那头回继续道:“嗯,就像被漩涡带走般,对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没有任何记忆。”

“你知道,没有和你朋友当面进行深入……”

“你直说就好。”

贺云弯下腰,手肘撑着膝盖,指尖不自觉捏紧。

“SIA:Stress-Induced Amnesia.or RDD...”那头停顿一瞬,“...Reactive Dissociative Disorder.”

应激失忆症。

反应性失忆紊乱。

贺云直起身,他眼前看到的,从希斯罗变为机舱靠椅,再到人潮拥挤的玛瑙斯,最后是司玉。

“担心你。”

贺云紧紧抱着司玉。

脑中却还是不断回想——

“情绪低落、睡眠障碍;与物品幻听进行互动;应激失忆。贺云,你朋友状态很不好,建议他找到心理医生,进行进一步诊断。”

贺云闭了闭眼,松开怀抱,看着司玉。

他问:“开心吗?”

“开心!”司玉笑起来,“见到你可开心啦!”

我是想问,你过得开心吗。

“嗯。”贺云点点头,“我也是。”

司玉觉得贺云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说出口。

但很快,他的所有顾虑,都被急速行驶的川崎H2带走。

司玉隔着头盔护目镜,看着贺云的背影,随即,搂紧了他的腰。

“好像在私奔。”

风声和引擎声那么大,贺云却依旧听清了他的话。

“的确很像,如果是早点遇见你的话。”贺云加速,“但现在不会。”

司玉哈哈大笑,身体向后仰去,张开手臂拥抱南美最自由的风。

南美的张扬与不羁,好像不会让人将其与贺云联系起来,但贺云对这里的熟悉,完全超出了司玉的想象。

“你叽里呱啦说什么呢?”

“这家店的老板和员工都不会英文,但果汁实在不错。等我一下。”

司玉刚刚吃过的tampaque,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鱼肉。

所以,哪怕贺云没有带他去喝垂涎已久的凯匹林纳,他也欣然接受。

一切都很好,除了接连来搭讪的男男女女。

贺云端着果汁回来时,司玉刚打发走一个。

不死心的男人冲着在司玉对面坐下的贺云,嬉皮笑脸地说了句什么。

司玉听着贺云又开始叽里呱啦,说完,男人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

接着,那男人操起椅子,可还没等他举高,旁边的老板就走了出来。

又是司玉听不懂的叽里呱啦。

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得精彩起来,诧异、恼怒、不甘,最后悻悻离开。

“你们几个,刚刚到底在说什么啊?”

“在说你。”

“说我?”

“嗯。”贺云看了他一眼,“说你真的很麻烦。”

司玉挑挑眉,拿起吸管,撕开一头,含进嘴里——

“吃醋啦?”

“……”

贺云取下被吹到身上的红色吸管包装纸,没说话。

“贺云。”司玉就着贺云的勺子,吃了口混着紫红色巴西莓酱的冰淇淋,“你也挺麻烦的。”

两个「麻烦」对视着,谁都没挪眼。

-

“不是都和那个部落沟通好了吗?怎么还这么麻烦啊?!”

场务急得焦头烂额,拉着翻译,让他再跟工作人员沟通。

“陈哥,真不行!”翻译也急了,“酋长去世,部落实在不愿意接受我们再进去了。”

“那这么办?这是主角破解谜底的重头戏!难道要改成让司玉哥泡水里与鳄鱼大战三百回合,再从它肚子里掏出关键道具吗?!”

司玉:还挺酷的。

鳄鱼:......

“我或许可以帮忙。”

贺云说。

不仅是司玉,船上的剧组人员都愣住了。

“你?”场务走到贺云面前,昂着头打量着他,“你谁啊?”

“这是司老师的助理。”

身后有人小声道。

场务看了司玉一眼,收起几分眼里的不屑,语气却依旧没好到哪儿去。

“你怎么帮?跟部落谈科学世界观,抛去封建旧俗啊?”

贺云好似没听出来,表情依旧平静:“我认识另一个部落的酋长,我可以和他沟通,看能否进行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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