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你疯了吗?”
“前几天宁可对我动手也不愿意……现在居然上赶着?”
“是你的陈亭不要你了吗?”
傅延之语气冰冷,满目讥讽。
“或者,你之前说不喜欢我了只是在撒谎,你就是下贱,就是放不下我?”
要是我神智清醒,一定会狠狠反驳他。
但可惜,现在的我显然不和“清醒”这两个字沾边。
我只是抱着他不愿意撒手,甚至大胆地上手脱他的衣服。傅延之惊得瞪大双眼,想把我推开,但是看我神志不清的样子颇为可怜,眼中又带上了些犹豫。
金发男人看了我两眼,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哎呦呵,是中药了。”
“看样子还是国外刚传回来的那种,效果好得很,不及时疏解可能会出问题,比如变成性冷淡哦~”
他的语调上挑,极为轻佻。
“给你三秒钟三秒钟后如果你还在我眼前,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傅延之的神色更冷,警告性地看向男人。
金发男人举起手作“投降”状:“不就是说两句,你急什么。我这就走,不打扰你们的好事行了吧。”
说完,他无比遗憾地叹息一声,走出去后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走出几步,他又折返回来,贱兮兮地添上一句:“如果不想搞出孩子的话,抽屉里有你需要的东西哦。”
房间内安静了片刻,传来傅延之听上去平静无波,实则潜藏惊天骇浪的声音。
“维克——你想死吗?”
维克哈哈大笑,一边叫着“我好害怕呀”一边脚底抹油溜走了。
傅延之收回能杀人的目光,重新看向我,神色变得极为复杂:“陆念,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每次我想彻底忘记你的时候,你都会出现。”
我能听见他的声音,但实在听不懂他在讲什么,只能委屈地看着他。
“别对我露出这副表情!”傅延之咬牙切齿,“……恶心。”
虽然不理解他的意思,但我能感受到他的情绪。
他对我的态度很差,他很厌憎我。
认识到这个事实,本来就很难受的我情绪波动更大了,眼泪一滴滴地往下掉,使劲往他怀里贴:“难受……”
他低声骂了一句什么,抱着我扔到了床上。
……
第二天,我是在系统的尖叫声中醒来的。
药劲褪去,致命的酸痛席卷全身,我的每一根骨头都像被打断重组了一样,稍稍动一下都十分艰难。
【陆念!我昨晚只是离开了一下,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刚和系统见面时,它就告诉我自己是数据生命,没什么感情。
二十多年来也的确如此,它一直一口一个“宿主”地叫我,每天和我的交流局限于催我赶攻略进度。
我被宣判死亡后,它好像才鲜活了一点,会和我交流,甚至会建议我一榔头捶死傅延之。
这是它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也是它第一次发出如此尖锐的声音。
我的大脑尚且处于迷茫中,忍不住问:“怎么了?”
【你看看你旁边!】
我按着它的话慢悠悠转过头,看见一张刀削斧凿般的脸出现在眼前。
傅延之紧闭着双眼,冷峻的眉目间没有往日的戾气,似乎变回了当初那个把我放在手心里宠着的人。
记忆回笼,我脸色巨变,想也不想就套上衣服下床。
大概是动静太大,傅延之的眼睫毛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双眼。
他的眼睛曾是我在他身上最喜欢的部位,少年不知事,有情到浓时,我曾吻过他的眉骨,说他的眼睛如星空一般深邃。
那时的傅延之笑得很动听,他说:“能得你喜欢,是我的荣幸。”
但现在,这双眼睛只让我感到恐惧。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突然打开。
陆雨宁出现在门口,身上还穿着病号服,眼眶通红,正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们。
“延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浑身颤抖,看起来可怜极了。
傅延之自知理亏,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道:“是意外。你放心,我会补偿你的。”
陆雨宁看起来并不满意,但她不能对傅延之说什么,转头狠狠瞪向我。
“陆念!我敬你是我的姐姐,一直尊重你,可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她的情绪有些失控,几乎维持不住自己白莲花的外皮,“我的就这么好吗?抢我的东西就这么开心吗?”
“明明我已经快成功了……你为什么要来破坏?!”
说着,她扑上来,长长的指甲划过我的脸,我浑身绵软无力,自然躲闪不及,脸上立刻多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我以后不会再认你这个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