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他的对手已经陷入了昏迷,他却凭借强健的体格,依旧维持着清醒,睁着眼眸,甚至过了几分钟之后,像是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
在工作人员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中,纥骨翊黎将脚下的对手踢到了一边,在其他人悚然的视线中,径直走到电梯处,按下了通往顶楼的按钮。
窜到体内的电流让纥骨翊黎兴奋的大脑冷静了下来,他在电梯中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男生在顶楼的走廊里随手抓了一个人,逼问了对方关于“卖屁.股”言论的由来。
流言并不复杂,即便是平时不太喜欢用大脑思考的纥骨翊黎也弄懂了,原来别人以为他是闻姣的人。
“哈?”纥骨翊黎懒散的松开了揪着工作人员衣服领子的手,“她又没有管我吃管我住,我算什么她的人啊?”
男生向前走去,个子高大脊背宽阔的Alpha光是从人身旁走过去都有一种压迫感。
工作人员站在原地,伸手整理了一下衣领,有些微妙的无语。所以,他是在意着自己没有真正上位成功,被少主人承认身份吗。不过,Alpha值班人员小队长在心中想着,少主人虽然体格不算健壮,却能够驯服这样强大的选手,想必将来会成为集团优秀的掌舵者。
Alpha就是这样的生物,以强者为尊,会盲目的因为离谱的原因而更加崇拜一个人。
…………
纥骨翊黎觉得他每次来这里,闻姣好像都是微微低垂着头,在办公桌后处理着什么事务。有那么忙吗?
男生的视线盯在女子的身上,他看着人时,像是即将捕猎的猎豹在盯着自己的猎物,存在感强烈,甚至充满了冒犯感。
但纥骨翊黎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盯着人有哪里奇怪,他在想着,那天夜里梦中的人是闻姣吗。
贵族世家的礼仪周到,不会在暗地里肆意讨论皇室。或者说,即便他们确实在讨论了,也不会表现在纥骨翊黎面前让他知道。
纥骨翊黎在小的时候,身旁有一些和他年龄相仿的朋友,是他的侍童。但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还未能隐藏住自己心思的孩子就开始隐晦的用恐惧的视线注视他。
后来皇帝和母亲就不会在他的身旁安排同龄的侍者了。那些沉默的大人相对而言,能够更好的照顾纥骨翊黎的生活起居,同时,也更能够收敛自己内心的想法。
纥骨翊黎也是某一次偶然听到了侍者们在背后谈论,说他是一个有些可怖的怪物,会将所有人都拖去噩梦中。
那个时候,纥骨翊黎其实不是很能够理解,这句话是陈述事实,还是一个比喻。
他的母亲很快变得更加虚弱,纥骨翊黎全部的记忆中,都是被无数冰冷的医疗器械所簇拥的母亲。她单薄的像是一张纸花,好像纥骨翊黎轻轻一碰,就能够把她撕碎了。
他没有办法靠近她,因为母亲太过脆弱了,脆弱的仿佛纥骨翊黎的存在也变成了一种威胁。他或许是曾经感受过母亲的爱意的,可有的时候,纥骨翊黎的神经会敏锐的接收到女子容颜上一闪而逝的信息。那是身为omega,对Alpha出于本能天性的畏惧。
她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在与自己的孩子相处时,感觉到了某种微妙的惧意。
纥骨翊黎厌恶自己的过分敏锐,这同样是精神能力过高的一种体现。这一切构成了纥骨翊黎对于omega的所有印象。
当纥骨翊黎跪在母亲的墓碑前时,他在那一刻回忆起了自己这么许多年在心中氤氲的情感。
那是恐惧。
对于死亡的一种如影随形的恐惧。
母子两个人,同样的在内心深处惧怕着对方。
以致于,纥骨翊黎直到现在,都对柔弱温柔类型的omega有一种本能的抗拒感。现在,纥骨翊黎已经适应了大大咧咧,不去接收其他人的情绪,他懒得去思考,也不想去思考,没脑子的成为一个永远乐天派没烦恼的漂亮笨蛋,成为了他的保护壳。
于是,纥骨翊黎盯了闻姣一会就开始发呆,直到腹腔撕裂的伤口渗出的血液染脏了沙发,闻姣才终于抬起眸,有些忍无可忍的说道,“你不打算先去处理下伤口吗。”
Alpha皮糙肉厚,甚至有的时候疼痛都是刺激他们感官的一种“兴奋.剂”,纥骨翊黎回过神,男生下意识的故意露出了有些委屈的表情,没经过大脑的话脱口而出,“他们说我是你的人,你就是这么忽略我的吗。”
闻姣顿了片刻,用手指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他又在说什么胡话。
在纥骨翊黎进入这个房间之前,就已经有人将竞技台上发生的事情整理成报告交给了闻姣。眼前的人简直像是一只给她惹了麻烦,还毫无自觉到她面前来彰显存在感的宠物狗。
纥骨翊黎话刚刚说出口时,男生脸上还参杂着几分心虚的羞窘,可在女生抬眸看向他时,他很快就又重新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你看看我伤的这么严重,疼死了,你都不知道来帮我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