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栀璃鸢年>女生耽美>穿成李白的抱剑小童> 35.烧不尽的野草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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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烧不尽的野草之志。(2 / 4)

只是,此番寿王入弘文馆读书,叫李谨有些琢磨不透李隆基的意图。毕竟,当今天子这几年独宠武惠妃,连着这个儿子也当宝贝似的从宁王身边接回来,亲自过问读书之事,怎么忽然就给丢到门庭冷落的弘文馆来了?

李谨摩挲着袖中两枚盘出包浆的小核桃,不由想到一件事。

年初的时候,奚、契丹两部族进犯大唐东北边境,陛下以忠王李亨为河北道元帅,信安王李祎为副帅,率御史大夫李朝隐、京兆尹裴伷先等八总管抵御入侵。②

皇三子李亨有领兵之才,不过数月,京师便接连收到好消息。朝中上下一片夸赞的同时,怕是皇太子的储君之位便不太稳当啊。

李谨脑中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因而没有注意,寿王殿下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桌案上。

宽敞的木案中心,摆放着七娘那本被没收的小册子。李谨方才进门后随手从袖兜里取出,摊开的正是那一页涂得乱七八糟的大作。

寿王殿下约莫是觉得新奇,指尖在袖子里反复描摹,很快就记住了那图形。

从弘文馆辞别,回永兴坊十王宅的路上,十岁出头的少年人左思右想不对劲:“那册子上瞧着像个行兵用的阵法,李谨不是讲经博士吗?还会这些个?”

寿王跟前的内侍都是武惠妃一手挑选出来的,行事做派也都随了他大主子,没什么脑子,还喜欢搞斗争。

那小中官谄媚道:“那李谨本就是太平余孽,肯定是藏着私,不愿意叫咱们殿下学了去!”

寿王还是个孩子,原先被宁王特意养成了软弱怯懦的性子,这才来长安几年,便在内侍们的吹捧中飘飘然忘乎所以。

他得意笑着,吩咐随侍的小中官:“好在我留了个心眼,把那图案都记住了,等回了王府就取纸笔来!”

“哎,殿下真真是博闻强识,过目不忘啊!”

*

永兴坊内近日时兴一种新乐子。

从年长的皇子,到年幼不知事的皇孙,得了空都会用棋子摆出一盘残缺的阵法,相互之间比赛,看看谁能将这残阵补得天衣无缝。

寿王殿下作为游戏的发起人,玩过两天之后便腻味了,将此物抛于脑后。然而这残阵并没有沉寂下去,而是迅速在王孙贵族之间流传开来,再由京中擅长领兵的萧相公将之呈到了太极宫内。

李隆基如今大部分时间都在兴庆宫,那是他从前做藩王时的府邸扩建而来,住着习惯些。开春以来,因要紧急处置一些军情,才搬到太极宫小住几日。

甘露殿内。

已经初显老迈的帝王接过纸册,瞧见上头小儿笔法所画的残缺阵法。

他皱眉端详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问萧嵩:“萧相,虽说是皇子们打发时间的玩意儿,朕怎么瞧着,这阵法不像是军中所有?”

萧嵩跪地,依然克制不住激动了一路的颤抖:“陛下圣明。臣疑心,也仅仅是疑心……此物怕是蜀汉重臣诸葛孔明所创八阵图之一。”

李隆基登时坐直上半身,脖子也伸长了三分。

也难怪帝王这般失态。

传闻八阵图内不止载有阵法,还有当年所用连弩、木牛流马、偏箱车等蜀军制胜的神器。

此物自蜀汉以来便享誉天下,只可惜两晋时失传于世间。到了大唐立朝,只在剑南道奉节县还残有诸葛孔明当年练兵时遗留下的“八阵图垒”,但也只是一些细石垒起来的残阵,根本没法拼凑出完整的阵形。

李隆基又细细看一遍图纸,也看不出个子丑寅卯,便抬眸问萧嵩:“萧相公如何判断?”

“老臣曾见过剑南道的‘八阵图垒’。”萧嵩垂首,压低声音道,“另外,不知圣人可还记得,昔年太平党羽之中,有一位隐于幕后的军师,乃是则天皇后亲赐给太平公主的……”

延和元年,睿宗禅位于李隆基之前,便将女帝“天后圣帝”的谥号改为“圣后”;直到开元四年,李隆基又下旨改成了“则天皇后”。朝中老臣们彼此心照不宣,没多久就适应了这一新称谓。

李隆基很久没有在朝中听人提及陈年旧事了。

帝王闭了闭目,似乎在回味那段岁月的血腥与可怖。良久,他睁开眸子,被殿外刺眼的阳光激得眯起双眸:“朕,当然记得。”

最后四个字,可谓是咬牙切齿。

“此人是……武攸绪之子,天生身患重病,活不长久,当年在军中却有“小诸葛”之称,为一众将领所钦佩。朕那位醉心山水,三请长安不入的族叔,倒是养出个狼子野心的好儿子。”李隆基一句话慢慢悠悠,只叫萧嵩听得胆战心惊。

当年圣人三请武攸绪入朝,他便知道,这是有意试探“小诸葛”,是否会借着这根藤蔓出山。

太平余孽早已尽数覆灭于先天二年。

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余下子嗣也都半死不活人模鬼样地握在陛下手中,唯有这武氏七郎武珩,因女帝早年一道密诏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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