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这是哪来的!”
大仓忽然大声开口:
“说不定是有谁放我口袋的,而且,天台不是密室吗!?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反锁的啊,凭什么说是我做的!”
这一驳论苍白无力。
毕竟药瓶是玻璃制的,经验不足、显而易见没带手套的他,无法解释药瓶上有他指纹的原因。至于犯罪手段,这按照常理来说,是警方将人关押后,由他们审讯员负责的事。
但……
“非得分析手法的话,也不是完全一头雾水。”年轻的医生不慌不忙的抬手抵着下颚,这么沉吟着继续道:“最为迷惑人的密室,看一看天台的锁就大致能明白了,我还有印象,那个锁的结构很简单,反锁不需要钥匙,只要拧动旋钮,就可以简单做到这一效果。”
——虽然那扇门现在已经被他一脚给踹崩了,不过崩的只是门框,锁的样式还是完好的。
视线扫过死者长裤上几处,高挑的医生敏锐地在上面找到两个近乎透明的钓鱼线线圈。线圈对称分布,线头穿过了裤子的布料,而线尾由粗到细的结构,看得出来是绷断的。
这样纤细的线,尼昂对其的第一想法就是:用来勒人脖子挺好用的。
不过鱼线承重与粗细材料有关,眼前这根鱼线,大致最多承受1-2kg的重量,远不如钢丝。至少钢丝的话不会那么容易绷断,在十几年前的落后战场上,除了能在一些特殊时刻充当自保的武器,还能在日常当中的很多地方派上用场。
尼昂大多数时候都不用那么麻烦的方式杀人,但这不代表他没用过、不会用。
他也有年幼的时候。
在尚未发育的时期,想要和不怀好意的成年人对抗,动用智慧是不可避免的。
扫过死者坠楼的位置,掉落的棉被,和承重只有1-2kg的钓鱼线,再回忆起天台处门锁的状况,结合对方想要伪装成“自杀案”来以此逃罪的目的——
大致手段,便轻而易举的在脑海中拼凑了起来。
死者被约到天台会面,被迷药迷晕过后,犯人当即开始布置现场:将钓鱼线的一端暂时绑在反锁的天台大门,另一端连接着两根钓鱼线,并将那两根线对称绑在了死者的裤子上,形成较为稳定的二角,接着将人以双膝弯曲、微勾着栏杆,上半身悬空在外顺着重力贴墙垂直向下的姿态将人倒置着,靠小腿与栏杆的一点点摩擦以及最为关键的鱼线的拉扯力将人摇摇欲坠的稳定住,再加以晾晒的棉被覆盖、遮掩他人目光,以此形成了最关键的机关。
放好对方的鞋子和来历不明写着“对不起”二字的遗书,伪造出自杀的假象,最后便将另一端绑在门上暂时固定的线小心翼翼解开拽在手上,然后打开门,一点点将线拉长,带着其走出到天台大门外。
最后,要怎么在离开天台、关上门后,将内里的门反锁呢?
“我听说日本的5元与50元的硬币,中间是有孔洞的,对吧?”
陈述着真相,忽然看向大仓的尼昂缓慢眨了下眼:
“介意让我们再看一看你的钱包吗?我想,如果你真的是被陷害的,那里面一定不会靠孔洞来固定钓鱼线,用其来将旋钮掰动,再通过门缝抽出来回收的硬币,以及在反锁后稍稍松手让死者平衡打破、坠落,并被你同样从门缝拉回回收——被死者体重扯断后对应残留下来的线吧?”
“……”
大仓面如土色,最后一丝底气也烟消云散。
。
嫌疑人供认不讳,并在暴露之后满眼血丝的控诉都是小西夏枝不好,然后跪地控诉他杀人的原因。
简单而言就是——大仓和小西夏枝在二个月就暗中交往了,但一周前小西突然向大仓提出分手,大仓接受不能,以为是对方出了轨,便升起了杀人报复的冲动,那封写着“对不起”二个字的遗书也是小西提议分手无果又不想改变主意时,所留给大仓的东西,这也解释了遗书为什么是小西的字迹。
年少冲动的工藤新一当即愤怒的大喊不管什么原因杀人都是不对的,但比他更冲动的,是小西同事里的好友。
听闻大仓的杀人理由后,她怒不可遏的扇了对方一巴掌,然后破口大骂:
“出你奶奶个腿的轨,小西明明就是受不了你的控制欲才和你分手的,你个傻叉直男癌连她穿什么衣服画什么妆和谁出去玩都要说二道四,还要让她辞职和你结婚在家当全职主妇,小西交往前就和你说过自己不会放弃工作,你不也是答应了这件事吗?现在出尔反尔,被分手纯属你活该!小西倒了八辈子霉才会撞见你这种家伙!”
嫌疑人被拷走了。
目暮警部笑容满面的感谢这位外籍医生的帮助,并主动上来握手询问对方名字。
“尼昂·欧文,很高兴见到你。”
“Ne?Nya……Nya先生吗?”舌头不太能打卷,英文显然不算太好的目暮警部,重复了好